“另外，”李锐补充道，“关于靳瑞……呃，那个孩子。协议中明确，您与他无任何血缘关系，亦无法律上的抚养义务。苏女士需自行承担其全部抚养责任。您保留追索过去五年抚养费的权利，但考虑到……影响，我建议暂时搁置此项。”
“可以。”靳承舟合上协议，“让她签。今天之内。告诉她，不签，就法庭见。我有的是时间和证据，让她身败名裂，一分钱都拿不到。”
“明白。”李锐收起文件，“我这就去办。”
李锐离开后，靳承舟拿起另一部手机。这部手机里，存着一些“特殊”的联系方式。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电话接通，靳承舟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东西准备好了？”
“靳总放心。”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男声，“许哲，星辉传媒市场部经理。过去三年，利用职务之便，通过其表弟控制的空壳公司，截留、转卖公司客户资源及内部推广预算，累计金额超过七百万。所有资金流水、邮件记录、私下签订的阴阳合同扫描件，都已整理完毕，非常清晰。”
“很好。”靳承舟眼神锐利如鹰，“星辉传媒的CEO赵东阳，还有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新锐视界’的老板陈锋，以及……行业协会的举报邮箱。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匿名发送，确保来源无法追踪。保证今天之内，该看到的人，都会看到。”对方回答得干脆利落。
“嗯。”靳承舟挂了电话。
对付许哲这种靠钻营和女人上位的凤凰男，毁掉他赖以生存的事业根基，让他彻底失去在这个城市立足的资本，比打他一顿更解恨。商业泄密，数额巨大，足够他在这个行业里永远除名，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做完这一切，靳承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叮咚作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忙碌的城市，一种冰冷的掌控感，伴随着报复的快意，丝丝缕缕地从心底蔓延开来。
这只是第一步。
第五章
蓝湾别墅区。
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昂贵的鹅卵石路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精心打理的花园在雨幕中一片狼藉。
别墅大门紧闭。密码锁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提示着“权限错误”。
苏晚意浑身湿透地站在雕花铁门外，昂贵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的曲线。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头发往下淌，模糊了她精心描绘的妆容，露出底下苍白憔悴的真容。她怀里紧紧抱着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瑞瑞。孩子被吓坏了，小脸煞白，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小声地抽泣着。
“开门！张妈！开门啊！让我进去！”苏晚意徒劳地拍打着冰冷的铁门，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绝望。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在湿滑的铁门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别墅里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回应。仿佛里面的人，都死绝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李锐律师带着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找上了她暂住的酒店。协议条款像一把把尖刀，将她剥得体无完肤。净身出户！一无所有！连儿子……也被彻底否认！她试图争辩，试图哀求，但李锐只是公式化地转达着靳承舟的最后通牒：签，或者法庭见。后果自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