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六品小官的庶女,
后来我成了侯府的主母,
我的孩子有4个“亲生父亲”,
如今我是百年世家唯一的掌权人。
1
我爹爹是朝中六品官员,而我后来成了他的嫡幼女——尽管我的生母,只是一位曾负责洒扫庭院的丫鬟。
母亲生得极美,那年爹爹五十多岁,一次醉酒后偶然撞见,便强要了她。
于是,便有了我。
生母给了我生命,却未曾继承她那令人见之忘俗的美貌。
我的眉眼口鼻,更像那位官居六品的爹爹,虽端庄,却也只算得上清秀。
偶尔爹爹来看我,总能从他眼中瞧出几分自得,又掺着些许遗憾——自得的是他年过半百,重孙绕膝时,竟还能让年轻女子有孕;
遗憾的则是我未能长成母亲那样的绝色,否则定能为他换来一桩更有助力的姻亲。
十五岁前,我一直同姨娘住在府邸最僻静的一处小院里。
嫡母是宽厚的,从不曾克扣我们的用度,吃穿虽不愁,却也绝无半点富余。
平日里,我常与姨娘一起做绣活,再悄悄托人带到外头变卖。
一年又一年,我们竟也默默攒下了一小笔银子。
姨娘总拉着我的手,细细絮叨着她的念想:她说这笔钱要好好存着,将来给我做嫁妆;她说等我出阁那日,她便求了恩典同我一道出去,日后要帮我带孩子,看我过上好日子……
我总是微笑着听,听她一遍遍描摹那些或许永远无法实现的未来。
她有时也会说起从前。
她说,她本不愿给爹爹做妾的。
她说,在老家,曾有一个订了亲的阿牛哥。
她说阿牛哥待她极好,会偷偷塞给她家里烙的饼,摘树梢最甜的果子给她,用草叶编栩栩如生的蚂蚱,还会攒下几文钱,给她买一小包麦芽糖……
她说,他们甚至已在老家一同盖起了一座新房,只等她熬到出府的日子,便回去成亲。
“后来呢?”我曾问。
姨娘沉默了。
后来……我也是很久以后才辗转得知。
原来,在姨娘出事的第二日,正是他们约定相见的日子,阿牛哥果真来了。
他知晓了姨娘的遭遇。姨娘哭着说要跟他回家,说嫡母已答应放她走的。
可那个曾给她编蚂蚱、买糖吃的阿牛哥,却没有点头。
他再也没来看过她。
而就在姨娘尚且不知已怀上我的时候,她听说,她曾经的阿牛哥娶了邻村的姑娘,住进了那座她用全部积蓄换来的新房。
姨娘总说,是我救了她。
若非那日她晕厥后被诊出有了身孕,她或许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时的我始终不懂,一个人怎会因另一个人,便觉得人间再无意义。
我觉得这世间明明浩大而鲜活,充斥着无数美好的、耀眼的事物。
而我,想要它们。 我想要得到它们。
2
自小便深得父亲偏爱,我仿佛成了他男性尊严的一种印证,一枚鲜活生动的徽章。
三岁那年,我生得玉雪可爱,眉眼口鼻无一不肖似他,加之性情乖巧聪敏,更是令他视若珍宝。
他极爱携我同进同出,我便也因此得以窥见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曾躲在他袍袖之后,见过他与同僚谈笑风生,官威赫赫;也曾蜷在他怀中,感受过他在上官面前不得已的谦卑与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