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娱乐大楼像把漆黑的刀,插在远处。
顶楼那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周阎站在落地窗前。
脚下是蚂蚁般的车流。
他肥厚的手指抚摸着冰冷的玻璃,指尖划过对面圣心医院顶层那个亮灯的窗口。
监控屏幕幽幽地亮在旁边。画面被切成四格:
洛窗雪的车冲进圣心地下车库;
鹤寻被推进急诊室;
两个黑影撬开他办公室的油画;
最后定格在圣心病房——洛窗雪站在窗边的背影。
“查清楚,”
周阎没回头,声音像毒蛇滑过草丛,
“洛家丫头从哪儿知道的林薇,陈默?”
阴影里一个黑西装低头:
“老板,她翻过周小姐日记……”
周阎猛地转身,一巴掌抽在黑西装脸上!
“废物!”
他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肥肉狰狞地抖动,
“连本破日记都看不住!”
他喘着粗气走到办公桌前。
桌上放着一份新打印的合同。
标题是《水晶棺项目合作意向书》。
他抓起钢笔,在乙方签名处狠狠戳下去。
墨水洇开一团黑雾,盖住了下面洛窗雪的名字。
监控屏幕的光映着他油亮的额头。
他盯着圣心医院那个亮灯的窗口,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洛家丫头,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他肥硕的手指敲了敲屏幕上洛窗雪的背影,指甲盖泛着青白的光。
“叔叔给你准备了口水晶棺,希望你能好好享受。”
周阎的庆功宴包下了整座“皇鼎”会所。
水晶吊灯砸下千万道刺眼的光,空气里塞满了香水、雪茄和烤乳猪的油腻气味。
衣香鬓影,全是吸血的鬼。
我挽着鹤寻的手臂,站在宴会厅巨大的鎏金浮雕门外。
他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脸色越发苍白,右手缠着雪白绷带,藏在裤袋里。
只有我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门缝里漏出周阎志得意满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嗡嗡作响:
“……天妒英才啊!鹤寻的意外,是我们全行业的损失……”
我冷笑,意外?
李秘书发来的《艺人处理预案》里,白纸黑字写着“制造意外坠楼,引爆舆论博取同情股”。
门内司仪还在煽情:
“让我们为逝去的灵魂默哀……”
满场假惺惺的抽泣声。
够了泣声。
够了。
我抬脚,狠狠踹在厚重的浮雕门上!
“轰——!”
两扇门板猛地向后洞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震得水晶灯都在晃!
几百道目光利箭一样射过来。
死寂。连呼吸声都停了。
周阎举着香槟杯僵在舞台中央,脸上虚伪的悲恸瞬间冻住,像张劣质的面具。
张劣质的面具。
他绿豆大的眼珠子死死钉在鹤寻身上,活像见了鬼。
我挽紧鹤寻,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咔嗒、咔嗒,每一步都像踩在周阎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