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的，公司同事的，还有几个相熟的客户。
我略过苏沐那些从命令到质问再到威胁的短信，点开了一个叫“小雅”的头像。
她是行政部的一个女孩，平时我帮过她几次，对我颇有好感。
“陈哥，你真的走了吗？你走之后公司都乱套了！”
“风行计划的合作方李总，指名要你对接，林峰上去说了不到三分钟，就被人家骂出来了，说我们沐风科技没人了，派个毛头小子来糊弄他。”
“还有下午的投资人会议，苏总的PPT打不开了，全公司没人知道密码……最后还是找技术部暴力破解的，场面尴尬死了。”
“陈阳，你快回来吧，苏总今天发了好大的火，林峰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看着这些消息，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才只是第一天。
好戏，还在后头。
我删掉了所有和沐风科技有关的联系人，只留下了一个。
王董。
那个在董事会上打圆场的地中海。
我给他发了条短信：“王董，有时间吗？聊聊。”
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陈啊，你可算联系我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啊！”王董的语气带着一丝焦急。
“王董，我没时间跟您叙旧。”我开门见山，“我手上有一份关于风气计划的风险评估报告，是我私人做的，里面有一些苏总不想让你们看到的东西。不知道您和几位董事，感不感兴趣？”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王董此刻的表情，惊讶，以及……贪婪。
“风行计划”是沐风科技今年最大的项目，几乎赌上了公司未来的命运。
苏沐在董事会上画了一个巨大的饼，所有人都被那美好的前景冲昏了头脑。
但他们不知道，这个项目背后，隐藏着巨大的资金链风险和技术壁垒。
这些东西，都被苏沐和我，刻意地隐藏在了光鲜的PPT之下。
“你想要什么？”王董的声音变得低沉。
“我什么都不要。”我轻笑一声，“我只是觉得，各位董事有权利知道真相。毕竟，公司的钱，也是你们的钱。”
“……好，时间，地点。”
挂了电话，我将手机卡从卡槽里取出，用力一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陈阳已经死了。
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3
三天后，沐风科技的股价应声大跌。
一则“核心高管离职，风行计划或存重大隐患”的匿名爆料，在财经圈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坐在一家咖啡馆里，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慢悠悠地搅动着杯子里的拿铁。
爆料的内容，正是三天前我给王董的那份风险评估报告。
当然，是经过我“艺术加工”的版本，夸大了风险，模糊了关键数据，但足以让那些精明的投资人望而却步。
沐风科技的公关部焦头烂额，苏沐连续发了好几条声明，斥责这是“无稽之谈”和“恶意中伤”，但苍白的解释在恐慌性抛售的股民面前，毫无作用。
短短三天，沐风科技的市值蒸发了近三十亿。
这还只是个开始。
我放下手机，抬头看向窗外。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咖啡馆门口。
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笔直的腿迈了出来，包裹在剪裁得体的西装裤里，脚上是一双锃亮的黑色高跟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