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还是帮他?”
我指着柳如风。
“来人!将这些‘脏银’全部充公,用作战亡将士的抚恤金!”
“公主干预军务,禁足一月,好生反省!”
“柳如风,唆使公主,本该军法处置。但念在你无知,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柳如风一听要挨板子,吓得魂飞魄散。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涕泪横流。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不是我唆使的!是公主!是公主自己要这么做的!她说她看不得将士们吃苦!”
“对!都是她的主意!与我无关啊!”
永安震惊地看着柳如风。
她不敢相信,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的男人,为了自保,会如此轻易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她浑身发抖,指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们,心中畅快无比。
第一道裂痕,出现了。
5.
黑山雕的匪帮越来越猖獗,甚至开始骚扰朔方城周边的村庄。
我决定亲率大军,彻底剿灭这股匪患。
出征前,我下令。
“永安公主与柳幕僚,随军出征,观摩战事。”
柳如风当场就软了腿。
“将军,我……我身体不适,恐怕……”
“军令,不容违抗。”
我一句话,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大军开拔,直扑黑山雕的老巢。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震天的喊杀声,临死的惨叫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乐章。
柳如风躲在最后面的辎重车下,用布堵着耳朵,浑身抖得像筛糠。
永安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紧紧抓着马鞍,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
但她又忍不住,偷偷地看。
看我。
我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刀翻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我的背影,在血与火的映衬下,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强大。
她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战斗结束后,我命人将柳如风从车底下拖了出来。
“柳幕僚,去,清点伤员,记录在册。”
他被迫走入那片修罗场。
温热的血浸湿了他的鞋履,伤兵的呻吟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亲手为一个断了手臂的士兵包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让他当场崩溃。
他尖叫着跑开,从此夜夜噩梦。
他再也写不出一句风花雪月的诗。
笔下只有扭曲的线条,和反复书写的“死”字。
永安看不下去,来求我。
“魏玄,算我求你,放过他吧,他会疯的。”
我正在擦拭刀上的血迹,头也不抬。
“这是他应得的磨砺。公主若是心软,可以去替他。”
她无言以对。
一次小规模的突袭中,敌军一支冷箭射来,惊了永安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