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老陈?我是林警官,想跟你聊聊。”
里面没动静。
林砚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他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很暗,只有一扇小窗,窗纸是破的,风从破洞里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煤油灯晃了晃。桌上摆着个豁口碗,碗里剩着点黑褐色的汁,旁边放着支毛笔,笔杆上沾着墨汁。
林砚走进去,目光扫过屋里。墙上挂着张黑白照片,是个少年的,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眼很清秀,嘴角带着笑,脚踝处露在外面,能看见颗小小的痣——是阿水生。
照片下面,摆着个木盒子,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放着件青布衫,叠得整整齐齐,袖口绣着朵白梅——和之前看到的青布碎片一模一样。
“你不该来这儿。”
身后突然传来个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林砚猛地回头,看见老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把斧头,斧头上沾着黑泥,斧刃上有道新鲜的缺口。他的头发全白了,脸上满是皱纹,眼睛却很亮,直勾勾地盯着林砚,像头警惕的狼。
“老陈,赵四死了。”林砚的手放在腰后的枪上,“你知道吗?”
老陈没说话。他走进屋里,把斧头放在墙角,然后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拿起那碗黑褐色的汁,慢慢喝了一口。汁的颜色很深,沾在他的嘴唇上,像血。
“我知道。”老陈的声音很平静,“李老根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下一个是赵四。”
“为什么?”
“因为他们该杀。”老陈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十年前,他们杀了阿水生,抢了他找到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