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螺旋低语
林野的话像一块冰，砸在陆沉和老顾的心上。
老顾的机械手停在半空中，眼神惊恐地看着林野：“林医生……你说什么？什么‘主人’？”
陆沉则握紧了腰间的脉冲枪——那是勘探队的应急武器，对付低等生物还行，面对这些未知的“丝带”，不知道有没有用。他盯着林野，声音冰冷：“你到底是谁？”
林野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倒映着舷窗外的磷光：“我是林野，联邦认证的心理医生，也是‘深空联合’派来的观察员。哦，不对——”
她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诡异：“应该说，我是‘教派’的信徒，是来确保仪式顺利进行的。”
“教派？仪式？”陆沉的眉头拧成一团，“什么仪式？‘深空联合’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深空联合’就是教派的外壳啊。”林野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找了你三年，陆队长。你是‘寻路者号’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被‘主人’标记过的人——只有你，能打开遗迹的核心。”
陆沉的心脏猛地一缩。被“主人”标记过？他想起三年前在“寻路者号”上的遭遇，想起那些缠绕在船体上的“丝带”，想起梦里的紫色海水和螺旋纹路——难道那次意外，不是事故，而是教派的阴谋？
“你们的‘主人’是谁？”他追问，同时悄悄给老顾使了个眼色，让他趁机修复勘探舱的推进器。
老顾会意，手指在仪表盘上快速滑动，但他的手抖得厉害，好几次按错了按钮。舱外的“丝带”越来越近，已经贴在了舷窗上，螺旋纹路在应急灯的照射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林野没有回答陆沉的问题，反而看向舷窗外的“丝带”，声音变得柔和：“它们是‘主人’的触手，是从混沌中诞生的引导者。十万年前，外星文明来到这里，发现了‘主人’的存在，试图囚禁它，建造了这座遗迹作为牢笼。但它们失败了，‘主人’的力量渗透了牢笼，将它们全部同化——那些螺旋纹路，就是‘主人’的意志，是同化的印记。”
“三年前，‘寻路者号’在幽灵星带发现了一块来自这里的陨石，上面有‘主人’的印记。我们本来想通过陨石唤醒‘主人’，但仪式失败了，只有你活了下来，因为‘主人’选中了你，把你当成了新的‘容器’。”
陆沉的脑子嗡嗡作响。容器？同化？这些词语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他突然想起“寻路者号”解体前，老队长说的那句“别碰那些水”——难道当时的海水，也被“主人”的力量污染了？
“老顾，推进器修好了吗？”陆沉压低声音问。
老顾的额头全是冷汗，摇了摇头：“不行，电路像是被某种能量干扰了，完全失控。而且……”
他指了指舷窗，声音发颤：“那些‘丝带’，好像在往舱里钻！”
陆沉看向舷窗，只见那些透明的“丝带”正从勘探舱的缝隙里挤进来，它们的身体像液态的玻璃，穿过金属缝隙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舱内的温度开始下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甜气味，像是海水和某种金属的混合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