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抵抗。”林野站起身,走向陆沉,“‘主人’不会伤害你,它只是需要你的身体,作为降临这个世界的通道。一旦仪式完成,‘主人’会赐予我们永恒的生命,让我们摆脱肉体的束缚,融入混沌——这是无上的荣耀。”
陆沉举起脉冲枪,对准林野:“站住!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林野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脉冲枪对我没用,对‘主人’的触手也没用。你以为,‘深空联合’会给你们能对抗‘主人’的武器吗?”
就在这时,老顾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陆沉回头,只见一条“丝带”缠上了老顾的机械手,螺旋纹路在机械手上亮起,金属表面开始融化,像被高温灼烧过的蜡。老顾试图甩掉“丝带”,但它缠得越来越紧,融化的金属开始粘在他的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救我!队长!救我!”老顾的声音凄厉。
陆沉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脉冲枪发出一道蓝色的能量光束,击中了缠在老顾手上的“丝带”。“丝带”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化作一滩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瞬间蒸发。
但更多的“丝带”涌了进来,朝着陆沉和老顾扑来。林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老顾,你撑住!我去启动应急逃生舱!”陆沉大喊,一边开枪击退“丝带”,一边朝着舱尾的逃生舱跑去。
勘探舱的应急逃生舱只能容纳一人,陆沉的计划是让老顾先逃,他自己留下来拖住这些“丝带”和林野。但就在他快要跑到逃生舱门口时,一条“丝带”突然缠住了他的脚踝,螺旋纹路亮起,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蔓延到全身,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别挣扎了,陆队长。”林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蛊惑的力量,“感受‘主人’的意志吧,它在召唤你,在等你回家……”
陆沉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了三年前的“寻路者号”,船体被无数“丝带”缠绕,老队长举着脉冲枪,对着通讯器嘶吼:“它们在同化船体!关闭所有舱门!”他看到了陨石上的螺旋纹路,在黑暗中发光,像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还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紫色海洋,海底深处,一个巨大的、布满螺旋纹路的“球体”在缓缓转动,无数“丝带”从球体上延伸出来,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星球。
“那是……‘主人’?”陆沉的意识在颤抖。
“是的,那是‘混沌之主’,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意志。”林野的声音像潮水一样,包裹着他的意识,“十万年前,外星文明试图用科技囚禁它,建造了遗迹作为牢笼。但科技在混沌面前,不堪一击。现在,只有你能打开牢笼,让‘主人’重获自由。”
陆沉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走向勘探舱的驾驶座,手指悬在控制台上——那里有一个按钮,是启动勘探舱对接遗迹入口的按钮。他知道,一旦按下这个按钮,他就会成为打开牢笼的钥匙,让那个“混沌之主”降临。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想起了“寻路者号”上的十一位队友,想起了老顾此刻痛苦的呻吟,想起了联邦星域里的亿万人类——如果“混沌之主”真的像林野说的那样,能同化一切,那整个银河系都会陷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