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了。沈倦的手僵在半空，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只能看着林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像在确认一个藏了很久的答案。
“是。”很久之后，沈倦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过木头，“我喜欢你，林砚，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
说完这句话，他像耗尽了所有力气，手垂了下来，盒子在掌心轻轻晃。他等着林砚的反应，是惊讶，是拒绝，还是……厌恶？他甚至不敢呼吸，眼睛紧紧盯着林砚的脸，连对方睫毛的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砚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翼。他伸出手，轻轻接过了那个项链盒子，指尖碰到沈倦的手，两个人都像被烫了一下，却谁也没躲开。“我知道了。”他说，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然后，他踮起脚尖，在沈倦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像羽毛落在皮肤上，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却瞬间点燃了沈倦心里的火焰。他猛地把林砚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背，能感觉到对方脊背轻微的颤抖。“林砚，”他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带着哽咽，热气喷在皮肤上，“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林砚环住他的背，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擂鼓一样，震得他耳膜发疼，却又觉得无比安心。“我也是，”他轻声说，声音被布料过滤得有些模糊，带着点鼻音，“沈倦，我也是。”
楼梯间的风很冷，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人脖子发凉。但两人之间的热气却像团棉花，把所有的寒意都挡在了外面。项链的吊坠在盒子里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谁在低声诉说着长久以来的秘密。
他们的恋爱没有轰轰烈烈，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却又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小心思。一起去图书馆占座，沈倦会把靠近暖气的位置留给林砚，看他缩在椅子里看书，像只揣着手的小猫；一起在食堂吃饭，沈倦会把林砚不爱吃的香菜挑出来，堆在自己碗里，看林砚眉眼弯弯地笑；一起在深夜的校园里散步，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倦会把林砚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掌心相贴，暖融融的，连风都变得温柔了。
林砚变得比以前爱笑了。会在沈倦打球输了时，递上水然后笑着说“笨蛋”，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会在沈倦熬夜改方案时，陪着他一起不睡，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灯光落在两个人身上，安安静静的；会在别人无意中提起“你们俩关系真好”时，偷偷看一眼沈倦，然后弯起嘴角，眼里的光藏不住。
有次下雨，他们共撑一把伞回宿舍，伞往林砚那边歪了大半，沈倦的半边肩膀都湿透了，冷得发僵。林砚发现时，非要把伞往他那边推，两个人在雨里小声争执，像两只抢食的小兽。最后沈倦把林砚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肩膀替他挡住雨，“别动，淋湿了要感冒的。”林砚靠在他怀里，听着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