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外卖惊魂
我半夜被手机提示音吵醒，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您的外卖正在配送中，预计送达时间：4月4日凌晨4点44分。”
我皱眉回复：“送错了，我没点外卖。”
手机立刻震动：“不，您点了——三十年前，用你父亲的命付的款。”
窗外突然传来三轮车的吱呀声，一个纸扎人正捧着餐盒朝我家门口走来。
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响，屏幕惨白的光猛地刺破黑暗，像一把刀扎进我惺忪的睡眼里。
草。
谁他妈大半夜发消息。
我勉强撑开眼皮，摸索着抓过手机，解锁。
一条彩信弹出来，发送者是一串乱七八糟的数字，明显是乱码或者网络虚拟号。
“您的外卖正在配送中，预计送达时间：4月4日凌晨4点44分。”
神经病。
我下意识地皱眉，拇指粗鲁地敲击屏幕，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送错了，我没点外卖。”
几乎就在信息显示发送成功的那一瞬间——甚至不到半秒——手机再次尖锐地嗡鸣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
冰冷的文字跳进视线：“不，您点了——三十年前，用你父亲的命付的款。”
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了一把。
睡意瞬间跑得精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缝嗖地爬上天灵盖。
三十年前？父亲？
我父亲明明是在我五岁时病死的，很普通的一场意外肺炎，怎么会……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呼吸莫名急促起来。
卧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咚，咚，咚，撞在耳膜上。
就在这时——吱呀……
一种极其缓慢、令人牙酸的声音，从窗外飘了进来。
像是老旧的、缺乏润滑的车轮，在空无一人的深夜里艰难地转动，一圈，又一圈，慢得折磨人。
吱呀……吱呀……
声音越来越近，明显是冲着我这栋楼来的。
我浑身汗毛倒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蹑手蹑脚地挪到窗边，手指颤抖着，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屏住呼吸朝楼下望去。
楼下空荡荡的街道上，惨白的水银路灯底下，停着一辆……三轮车。
老式、笨重，木头车板破旧不堪，像是从垃圾堆最深处刨出来的古董。
车把手上，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摇晃，投下破碎扭曲的光斑。
一个“人”，正从三轮车旁，慢吞吞地转过身。
它穿着宽大、不合身的惨白纸衣，上面用拙劣的笔触画着猩红的歪扭条纹。
脸上是空白的，没有五官，只有粗糙的纸张纹理，在灯笼光下泛着一种非人的、死气沉沉的光泽。
一个纸扎人。
它僵硬的、用纸糊成的双手，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方正的白色餐盒。
然后，它动了。
迈开那双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的纸腿，捧着那个餐盒，一步，一步，朝着我这栋楼的单元门走来。
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却又带着一种诡异无比的精准和执着。
它……它要上来！
恐慌像冰水一样瞬间淹没了头顶！
我猛地缩回头，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