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频文件压缩加密,设置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密码。邮件正文,我只打了寥寥数字,是这个密码,以及一个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说明:“李闯团伙核心罪证,速查。”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点击,发送。
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我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背紧贴着昂贵的红木书桌,剧烈地喘息。
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无声流淌。
我知道,没有回头路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九十个日夜。
每一天都像是在走钢丝。我扮演着“李闯”,这个我毫不了解的恶魔。我依靠着谨慎的观察、模糊的直觉、以及极少量的原主身体本能,在刀尖上跳舞。
我尽量少说话,用沉默和偶尔爆发的不耐烦与怒火来掩饰我的无知和不确定。我学着原主可能的样子走路、吃饭、发号施令。我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帮派事务,大多数时候以“按兵不动”、“看看风向”为借口,拖延着各种决策,尤其是那些涉及违法犯罪核心的勾当。
二把手周玮,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男人,无疑是最危险的观察者。他无数次看似无意地提起过去的“辉煌战绩”,或者用帮派内部的暗语试探我,甚至安排一些香艳的“故人”来接近我。
每一次,我都用冷汗浸透的内衫和几乎痉挛的胃痛,换来脸上波澜不惊的冷漠或恰到好处的烦躁。
“最近风声紧,以前的事少提。”
“警方盯着,这些事先放放。”
“女人?没兴趣。让她滚。”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扮演,同时,像一个最贪婪的窃贼,利用“大哥”的身份,疯狂地搜集着更多的证据。我记住了保险柜的密码,偷拍了下线头目的名单,录下了一些模糊不清但内容关键的谈话片段,甚至摸清了他们几个核心仓库和码头的位置。
所有这一切,都被我分成数次,用不同的匿名方式,投递给了那个唯一的邮箱。
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