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牛排。”她声音甜腻，而我敏锐地嗅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她洗过澡，试图洗去偷情的痕迹。
“真香。”我微笑着，故意将红酒碰洒在自己衬衫上。
“哎呀，你看不见，我来帮你。”她拿来毛巾，敷衍地擦了几下，眼神却一直往手机上瞟，显然在等张浩的消息。
我摸索着握住她的手：“薇薇，这三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啊。”
若是从前，我会以为这是感动。但现在我知道，这是心虚。
“明天就是我复诊的日子了。”我轻声说，注意到她突然僵直的身体，“医生说，也许会有奇迹。”
她强装惊喜：“真的吗？太好了！说不定这次就能治好了！”
但她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饭后，我借口早早休息，却在暗中监听她的电话。
果然，她一回到卧室就急忙打给张浩：“怎么办？明天瞎子要去复诊，医生说可能恢复！要是他真能看见了，我们就完了！”
张浩的声音从听筒中隐约传来：“别慌，我认识那个医生，我会打点好的。就算他真能看见，我也会让他‘再次失明’。”
通话结束后，我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烟消云散。
第二天一早，林薇格外热情地帮我穿衣打扮：“亲爱的，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觉得会有好消息。”
她喷了我最喜欢的香水，声音温柔得像蜜——但我知道，她已经和张浩计划好，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复明”。
“谢谢宝贝。”我拥抱她，感受着她虚假的回应。
去医院的路上，小李一反常态地恭敬：“陈总，祝您今天好运。”
但我从他倒车镜里的眼神中，看到了怜悯与嘲讽。
到医院后，张浩“恰好”出现：“哥！这么巧，我正好来看个朋友，听说你今天复诊，特地来陪你。”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太好了，有你在我就安心了。”我笑着说。
等待就诊时，我听到张浩偷偷对护士说：“这是红包，告诉王医生，按原计划进行。”
护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信封。
终于，我被叫进诊室。
4 “奇迹”发生
“陈先生，请坐。”王医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张浩和林薇一左一右陪在我身边，像一对关心备至的守护者。
“医生，我丈夫最近总觉得眼睛有光感，是不是有好转的迹象？”林薇急切地问，演技堪称完美。
王医生轻咳一声：“我先做个检查。”
他用仪器检查我的眼睛，过程中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三年来，这位王医生一直负责我的治疗。而根据我偷听到的信息，他收受了张浩不少好处，每次都谎称我的病情毫无进展。
但今天，情况不同了。
“奇怪...”王医生喃喃自语，“视神经的活动比上次活跃很多。”
张浩立即插话：“是吗？但应该还是不可能恢复吧？您上次不是说永久性损伤吗？”
王医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检查。诊室里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身边两人紧张的呼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