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件藏青色风衣,她穿了三年,每次他说“好看”,却从没问过她是不是还喜欢。
“这些还留着吗?”夏冉指着堆在地上的衣服,小声问。
苏晚摇摇头,把衣服塞进黑色垃圾袋:“都捐了吧,以后不用了。”
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没织完的灰色围巾——是去年冬天给陆承洲织的,
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次,还没织完就被他说“围巾显老,我不戴”。
她把围巾拿出来,放在垃圾袋最上面,针脚歪歪扭扭的,像她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意。
书房的书桌上,放着那个烫金笔记本——是三年前苏晚送陆承洲的生日礼物,扉页写着“承洲的喜好”,她一页一页翻过去,字迹从工整到潦草:
“1月12日,承洲说咖啡要加两勺糖,不能太烫,早上泡好放在他包里。”
“3月8日,他不吃香菜,煮面要把香菜挑得干干净净,葱姜要切得碎一点。”
“6月20日,他开会会紧张,口袋里要放薄荷糖,柠檬味的,每次出门前检查。”
“9月5日,他喜欢藏青色西装,肩宽42,腰围80,设计稿要记清楚,别弄错了。”
“12月3日,今天是他生日,他忘了,我也没提,给他煮了长寿面,他说‘没胃口’。”
最后一页是上周写的:“肩宽42,腰围80,藏青色羊毛料,婚礼款绣‘L’和‘S’,希望他喜欢。”
苏晚拿出笔,在后面画了个大大的叉,然后把笔记本放进抽屉——不是舍不得,是想留着提醒自己:以后别再为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喜好丢得一干二净。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了。苏晚以为是快递,打开门却看到陆承洲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蛋糕盒,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芒果慕斯。
“晚晚,我错了,”他伸手想抱她,眼里带着慌,“我不该在你手术时去挑钻戒,不该让林薇薇去医院气你,你别搬走好吗?”
苏晚避开他的手,侧身让他进来:“有话直说吧,我还要收拾东西。”
陆承洲走进客厅,看到地上的垃圾袋和行李箱,脸色更白了:“你真要走?就因为林薇薇?我跟她只是朋友,我爱的是你啊。”
“爱我?”苏晚笑了,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人
“你爱我,会在我手术时陪林薇薇挑钻戒?你爱我,会忘了我的生日,却记得林薇薇的喜好?你爱我,会把我熬夜改的设计稿丢在一边,却夸林薇薇随手画的涂鸦好看?”
她指着书桌上的笔记本:“你知道这里面写了多少你的喜好吗?你知道我为了给你做婚礼西装,跑了多少家面料厂吗?你知道我每次煮面挑香菜,手指都酸了吗?陆承洲,你爱的不是我,是那个围着你转、为你洗衣做饭、把你的喜好当圣经的苏晚。现在这个不想再围着你转的我,你不爱了。”
陆承洲的手僵在半空,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看着苏晚眼里的冷漠,突然觉得陌生——以前的苏晚,总是笑着看他,眼里满是依赖,现在却像变了个人,浑身是刺,却又闪着光。
“对了,”苏晚想起什么,走进书房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