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餐电话是我不认识的号码。
我拒收。
第二天,午餐就直接放在了公司前台,前台小姐姐一脸羡慕地递给我。
“星若,你朋友对你真好啊。”
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把饭盒原封不动地扔了。
没过两天,我们共同的朋友开始轮番给我打电话。
“星若,你跟知谦怎么了?他到处找你,快急疯了。”
“你别这么绝情啊,知谦最近为了你,连江逾白那边都顾不上了。那疯子脾气可不好,你俩别再闹了,当心把江逾白惹毛了。”
“他就是感情上迟钝了点,你给他点时间嘛。”
全世界都觉得我不知好歹。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周五下班,我刚走出公司大门,就被堵住了。
陆知谦的车停在路边,他靠着车门,神色憔悴。
几天不见,他瘦了一圈,眼下泛着青黑。
我甚至怀疑,他这副样子,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惹恼了江逾白。
看到我,他眼睛一亮,立刻朝我走过来。
“星若,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绕开他想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拉黑我,不接电话,躲着我,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对,我就是要躲着你!陆知谦,你的关心让我恶心,你的温柔是我的负担,你懂不懂?”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
他愣住了,眼里的火光瞬间被痛苦和迷茫取代。
“负担?”
他喃喃自语,“我对你好,是负担?”
“是。”
我毫不留情地回答。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后退了一步。
“星若,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吗?”
又是这句话。
以前一样?
以前那个跟在你身后,像个傻子一样奢求你一点回应的我吗?
我气得发笑。
“不能。”
我转身就走,这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打车回家,一路上,心脏都在抽痛。
结束一段长达十年的暗恋,比我想象中更疼。
就像从骨血里剥离一部分,鲜血淋漓。
但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不彻底割掉,它就会一直腐烂,直到把我整个人都吞噬。
3.
为了彻底摆脱陆知谦,我开始改变我所有的生活习惯。
换了上班的路线,不再去我们常去的那几家餐厅,周末也把自己关在家里,或者去一些他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我以为这样,就能把这个人从我的生命里剔除。
可我们的圈子太小了。
大学同学陈宇的生日派对,我躲不过去。
去之前我特意问了,陆知谦会不会来。
陈宇说他没空。
我信了。
结果一进包厢,我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陆知谦。
他抬头看到我,眼神复杂。
我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找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
派对很吵闹,灯光昏暗。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有人过来敬酒,我来者不拒。
很快,我就有点晕了。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我的酒杯。
“别喝了,你胃不好。”
是陆知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