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赵鸾儿,笑得意味深长。
“这不,本将军体恤公主,特邀状元郎前来,为我与公主的新婚,抚琴一曲,助助兴。”
此话一出,满堂死寂。
沈玉书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让他一个新科状元,天子门生,来给将军和公主的新婚宴奏乐?
这和把他当成一个倡优戏子有什么区别!
“凌将军,说笑了。”
他勉强维持着风度。
“下官乃朝廷命官,并非乐师,实在不擅此道。”
赵鸾儿也急了,她抓住我的手臂。
“凌渊,你别太过分!”
我眼神一冷,按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她痛得闷哼一声,动弹不得。
我帐下的亲兵会意,“唰”地一声,腰间的长刀出鞘半寸。
森然的杀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前厅。
我依旧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沈状元,这可不是我的意思。”
“是公主殿下的‘懿旨’。”
“你,是要抗旨吗?”
抗旨,等同谋逆。
一顶大帽子,就这么扣了上去。
沈玉书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看向赵鸾儿,希望她能说句话。
赵鸾儿含着泪,绝望地望着他,却被我死死按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沈玉书屈服了。
他屈辱地坐在下人搬来的琴案后,手指搭上琴弦。
他弹的是一曲《凤求凰》。
前世,我曾听赵鸾儿提起,这是他为她作的定情之曲。
只是今天,这曲子从他指尖流出,却充满了错乱的音符和压抑的愤怒,不堪入耳。
一曲终了。
我抚掌大笑。
“好!弹得好!”
我端起一杯酒,递给身旁的赵鸾儿。
“公主,去,亲自为你这‘故人’,斟满一杯。”
赵鸾儿不动。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她痛得脸色发白,只能接过酒杯,颤抖着走到沈玉书面前。
沈玉书看着她,眼中满是屈辱和不甘。
赵鸾儿含泪为他斟满酒。
我再次大笑。
“来人,赏!”
赵虎立刻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袋沉甸甸的金子。
我将金子扔到沈玉书脚下。
“这是本将军赏你的。拿去喝茶吧。”
这一下,彻底撕碎了他最后一点伪装。
打赏。
这是对一个戏子最赤裸的羞辱。
沈玉书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周围的下人们,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他涨红着脸,捡起那袋金子,在所有人的嘲笑中,仓皇离去。
赵鸾儿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眼泪终于决堤。
她猛地推开我,哭着跑回了房间。
我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里只有报复的快感。
这只是开始。
我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亲眼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被我一点点碾碎。
3.
“将军府堂会”事件,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京城。
第二天早朝。
沈玉书的靠山,当朝宰相,也是赵鸾儿的亲舅舅——李思源,第一个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臣要弹劾镇北大将军凌渊!”
他一脸悲愤,声色俱厉。
“凌渊身为武将,竟在新婚次日,强召新科状元沈玉书入府,逼其抚琴奏乐,并以金钱羞辱!此乃公然羞辱我朝新贵,藐视文臣,更是藐视陛下钦点的状元之才!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