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一开口，他身后的文官集团立刻群起而攻之。
“臣附议！凌渊此举，嚣张跋扈，目无王法！”
“武将干政，羞辱文臣，此风断不可长！”
一时间，朝堂之上，口水横飞，矛头直指我一人。
我站在武将之首，面不改色，仿佛他们说的不是我。
高坐龙椅的皇帝，脸色有些难看。
他看向我。
“凌渊，宰相所言，可属实？”
我出列，躬身行礼。
“回陛下，确有其事。”
我没有半分辩解，直接承认。
满朝哗然。
连皇帝都愣住了。
宰相李思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可知罪？”
我依旧平静。
“臣知罪。但臣有更紧急的军情，要奏请陛下。”
我不等皇帝反应，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呈了上去。
“陛下，这是臣连夜凭记忆绘制的北境防务图。”
太监将图展开，在皇帝面前铺开。
那是一副巨大而精密的地图，比兵部存档的任何一份都要详尽。
山川、河流、关隘、兵力部署，无一不精。
皇帝的注意力，瞬间被地图吸引了。
他本身就通晓军事，一眼就看出了这份地图的价值。
“臣在北境十年，发现我大燕防线，有三处致命漏洞。”
我上前一步，指着地图上的三个点。
“其一，雁门关西侧三十里，有一处隐秘峡谷，可绕过主关，直军后方。”
“其二，幽州粮仓守备松懈，与前线运粮路线过长，极易被截断。”
“其三，北蛮王庭新换了鹰派首领，正在集结兵力。臣预言，若不立刻修补这三处漏洞，增派援兵，三月之内，北蛮必将大举南下！”
我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尤其是皇帝，他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北境安危，是大燕的头等大事。
与此相比，一个状元被羞辱，简直不值一提。
他抬头看我，神情复杂。
我适时地再次“请罪”。
“陛下，臣一心为国，夙夜忧思北境战事。至于沈状元之事，不过是臣与公主新婚燕尔，想热闹一下，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若因此让陛下烦忧，臣甘愿受罚。”
话说得滴水不漏。
皇帝能说什么？
他现在急需我这尊战神去稳定军心，去修补防线。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从龙椅上走下来，亲自扶起我。
“爱卿何罪之有！你心系江山社稷，乃国之栋梁！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转向满朝文武。
“凌将军为国操劳，朕心甚慰！特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他又看向宰相。
“宰相，此事就此作罢。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应对北蛮。”
宰相李思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弹劾，就这么被我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不但没能扳倒我，反而让我得了嘉奖，在皇帝面前又立了一功。
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恨恨地退了回去。
下朝后，我在一片敬畏的目光中，走出了大殿。
消息传回将军府。
我推开房门，看到赵鸾儿坐在窗边，身形萧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