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宅卖了。为他的白月光。 爱情死了。在我亲耳听见之时。 婚礼办了。但新郎不是他。 三年付出,一道枪疤,换不来真心。那我便不要了。
他毁约弃诺,我便毁了他的婚礼。并以最体面的方式,重生。
1
婚礼前三天,我亲手炖了参汤,想去给陆铭轩一个惊喜。却在他常去的包厢外,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
“疯了不成,铭轩?就因为林小姐想要那辆新到的福特汽车,你就把沈家的老宅给卖了?云舒知道吗?”
陆铭轩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她那么爱我,怎么会在乎一套宅子?”
我站在门外,手抖得几乎端不住汤盅。那套带着花园的婚宅,是我这三年来一砖一瓦盯着修复的。他留学时在信里描述的理想家园,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就因为林曼丽一句“沪上名媛都开这个”,他就把我们准备了三年的婚宅变成了银元。
“她不是总说,有我的地方就是家吗?”陆铭轩的声音又响起,“正好看看她是不是真心的。”
我默默转身,参汤渐渐凉在手中。
接亲那天,陆铭轩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
“云舒,你人呢?我们全家都在等你!”
我看着窗外熟悉的梧桐街景,声音平静:“我早就行完礼,回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什么意思?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我知道。”我轻轻地说,“可是陆铭轩,你的新娘,真的是我吗?”
2
一个月前,我就察觉陆铭轩有些不对劲。
那日我去广慈医院复查臂伤。三年前为了推开他,我替他挡了一颗流弹,子弹擦着手臂飞过,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每逢阴雨天,旧伤便会酸痛难忍。
医生说这次恢复得不好,若是再不小心,以后怕是连针都拿不稳了。
从医院出来,天空飘起了细雨。我躲进街角的西餐厅,却看见陆铭轩和林曼丽坐在靠窗的位置。
林曼丽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勺蛋糕。那把崭新的车钥匙就放在桌上,闪着冷光。而他西装内袋露出的怀表金链,正是上月他说“家母所赐,重要无比”的那块祖传金表。
我站在雨里,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手臂上的伤突然疼得厉害。
那天晚上,陆铭轩回来得很晚。他看见我坐在客厅里,愣了一下。
“怎么还没睡?”他松了松领带,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今天我去医院了。”我说。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即又皱起眉:“这种小事,何必特意告诉我。”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每逢阴雨,旧伤便会酸痛。”
陆铭轩烦躁地挥手:“最近应酬多,忘了。反正你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少去一次死不了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医生说,若不好生静养,日后恐怕连针都拿不稳。”
对于一个靠刺绣经营绣坊的人来说,这几乎是断绝了生路。
陆铭轩被噎住了,半天才说:“你是不是又想拿这道旧伤说事?”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提醒成了挟恩图报。
见我不说话,他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又给我摆这副愁苦面容!我不就是没陪你去吗?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