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总监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营收…同比下跌…百分之六十二点三。净利润…亏损…三点七亿。主要原因是…‘磐石’系统崩溃后，银行客户大规模解约索赔，后续…后续新业务拓展…几乎停滞…市场信心…严重受挫…”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钝刀子，在苏晴的心口反复切割。三点七亿的亏损！星耀科技自创立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惨烈的败绩。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猩红的血丝，像蛛网般密布。
“股价呢？” 她问，声音冷得像冰。
“今…今天开盘…又跌了百分之七…已经…已经跌穿发行价了…” 财务总监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缩进脖子里。
跌穿发行价！这意味着星耀科技在资本市场的价值，已经缩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苏晴放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脸上最后一丝冷静的表象。
“技术部那边…对‘磐石’的修复…有进展吗？” 她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站在一旁的陈锋，脸色比纸还白，额头上又冒出了冷汗。“苏总…我们…我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案…甚至…甚至高薪从国外请了专家团队…但是…林工当初设计的核心架构…太…太独特了…里面的容错机制和自愈逻辑…就像…就像一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密码…强行破解…风险太大…我们…我们…” 他嗫嚅着，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又是林默！这个名字，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苏晴那场致命的背叛和此刻的绝境。一股暴戾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烧得她眼前发黑。
“废物！一群废物！” 苏晴猛地一拍桌子，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凌厉如刀，扫过面前噤若寒蝉的下属，“滚！都给我滚出去！”
财务总监和陈锋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死寂重新笼罩。苏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回宽大的椅子里，双手用力地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窗外，阴沉的天空压得很低，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需要一点刺激，一点能让她暂时忘记这无边绝望的东西，哪怕只是片刻的麻痹。她烦躁地拿起遥控器，对着对面墙壁上巨大的液晶电视按下了开关。
电视屏幕亮起，跳动的画面和嘈杂的声音瞬间填满了空旷的办公室。是本地财经频道的午间新闻直播。漂亮的女主播正用字正腔圆的语调播报着：
“…备受瞩目的‘智创科技’新一代智能金融风控平台发布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