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她伸手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烟疤。老K却把档案袋递给陈默："你爸当年负责盯赵家的制药厂。"
陈默的耳膜嗡嗡作响。档案里夹着张烧焦边的照片，年轻卧底警察身边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眉眼和他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操..."林小刀突然指着屏幕，"这病例表上的血型怎么全是RH阴性？"
技术警员突然合上电脑："我得向局长汇报..."苏明月按住电脑盖："再查五分钟。"
她的对讲机突然炸响："苏队！中山医院有器官移植患者突发排斥反应！"背景音里有人在喊"供体来源有问题"。
老K的拐杖轻轻点地："赵公子今晚在歌剧院有慈善晚宴。"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默，"你父亲当年也喜欢音乐。"
陈默摸到口袋里的电击器。苏明月正在删手机通话记录，睫毛在蓝光下投出颤抖的阴影。他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旧磁带，A面最后总是卡在《欢乐颂》的高潮部分。
"我去趟洗手间。"苏明月快步离开，制服后腰处隐约露出枪套轮廓。林小刀扯扯陈默衣角："她爸该不会..."
老K突然咳嗽起来，痰液里带着血丝。他抹着嘴把陈默拉到角落："你父亲没自杀。"老头的气息带着药味，"他发现了活体器官库。"
陈默的胃部痉挛起来。窗外飘来歌剧院的广告音乐，和童年记忆里父亲哼唱的调子重叠在一起。林小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屏幕蓝光映着他结痂的嘴角。"找到了！"他突然拍桌，泡面汤溅到键盘上，"所有供体档案里都标着'童年创伤评估'这项。"
陈默凑近屏幕，看见密密麻麻的表格里"家庭关系"栏清一色填着"和谐"。苏明月夺过鼠标往下滚动，指甲刮擦触控板发出刺啦声："全是父母健在、无离异记录的。"
"这变态..."老K的义肢液压管发出轻响。他指着某行数据，"看这个，供体编号047，备注写着'每周探望孤儿院儿童'。"
林小刀突然打了个寒战："就像挑猪肉似的..."他黄色卫衣领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陈默注意到苏明月的手在抖，她正盯着某个供体的职业栏——小学音乐教师。
"肖邦。"陈默突然说。所有人都转头看他。"赵公子弹的《雨滴前奏曲》，是肖邦写给乔治·桑的。"他踢了踢主机箱，"那女人以母爱泛滥著称。"
技术科的空调嗡嗡作响。苏明月把警徽攥得太紧，金属边缘压出红痕："所以他在还原某种...家庭关系？"
"比那更糟。"老K调出张脑部扫描图，"杏仁核激活实验记录，这些人在麻醉前都看过童年照片。"他的拐杖尖在地上划出半圆，"赵公子在制造完美受害者。"
林小刀突然干呕起来。陈默递给他皱巴巴的纸巾，发现上面印着"阳光福利院"的字样。"操！"他猛地拽过键盘，"查查这些人的出生记录！"
苏明月按住他肩膀："你想到什么？"她的香水味混着硝烟味，像打翻的化学试剂。陈默盯着她袖口的咖啡渍："我父亲卧底时拍过赵氏孤儿院的照片。"
屏幕跳出户籍登记表。林小刀突然尖叫："这些人全是孤儿院出来的！"他的卫衣帽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后颈的条形码胎记。
老K的呼吸突然变重。他翻开档案袋抽出张泛黄的照片："1998年集体照。"照片里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孩子们抽血，身后墙上贴着"基因优化工程"标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