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影子。"他搓着发红的手腕，"还哼着歌——什么'借来的要还'——"
苏雨晴的耳钉突然反光刺到我眼睛。
她正用手机拍镜框上的刻痕——歪歪扭扭的103。
莫教授掏出口袋里的彩虹糖。
"有趣。"他倒出三颗绿色的，"能量残留呈现儿童涂鸦特征——"
我手机突然震动。
监控画面显示林骁站在法学院楼顶，他的婚戒在阳光下闪了下，然后整栋楼的玻璃同时映出灰色雾气。
"第三个地点。"苏雨晴用叉子戳着餐盘里的土豆泥，"所有事发地都有——"
"镜子。"我们同时说。
图书馆卫生间最里间的镜子裂成蛛网。
我盯着裂缝里的倒影，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在日记本上画的影朋友——该给它画件斗篷的，当时铅笔断了——
"温馨提示。"系统音混着水管滴答声响起，"债务回收进度37%。"
镜中的我忽然多了圈灰色轮廓。
它慢慢剥离出来，哼着走调的儿歌："借来的要还，欠下的翻三番——"
我抄起拖把砸向镜子。
"出来！"陶瓷碎片划破了我的下巴。
灰雾在隔间地板上聚拢成型。
它没有脸，但右手指尖粘着片发光的黑色晶体——和篮球队长描述的一模一样。
"程星——"它的声音像老式录音机卡带，"你给我的名字忘了？"
我后退时踩到什么软东西。
是那只灰麻雀，已经僵硬的脚爪上缠着细线——线另一端系着张泛黄的儿童画。
画纸角落歪歪扭扭写着：我和影朋友，7岁。
雾气突然裹住我手臂。
"第一个能力——"它摘取黑晶的动作像在摘草莓，"物体操控，过期三年零四天——"
刺痛从手臂窜到太阳穴。
记忆闪回里，前排女生的叉子掉在地上，她困惑地眨眼："我刚刚是不是——"
"住手！"苏雨晴踹开门，她的怀表正好停在11:03。
雾气瞬间退进排水管，留下半融化的黑晶。
莫教授蹲下来捡起晶片。
"103赫兹——"他眼镜片上反射着彩虹，"共振频率和你的脑波——"
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
我们冲出去时，正好看见林骁从法学院楼顶坠落。
他的婚戒在阳光下划出金色弧线，像道微型流星。
"温馨提示。"系统音混着警笛声响起，"债务人死亡将触发强制清算。"
我卷起袖子。
手臂上新增的黑纹组成模糊数字：103。
6 脑洞对决：用敌人借走的能力反杀其本体
林骁没有死。
他悬浮在法学院楼顶上方三米处，西装上沾着碎玻璃，婚戒滴着血。
"空间折叠。"他对着地面的我们说，"第十七次进化后，我可以把死亡也折叠起来。"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已经没有瞳孔，只有两个螺旋状的黑洞。
"代价是什么？"苏雨晴问。
"忘记痛苦的能力。"林骁笑了，"所以我现在能清楚记得妻子死时的每一个细节。"
"她的体温从37度降到15度用了四分钟。"
"心跳从每分钟80次减到0用了三分钟。"
"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但她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的笑容扭曲得像破碎的镜子。
莫教授掏出彩虹糖，递给我一颗红色的。
"试试。"他压低声音，"反向借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