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你说的那个女子……”
帘子合上，后面的就再听不清了。
5
我拿着剪刀把刚绣上的针线拆掉，前阵子寄信回漠北，我告诉他们我在大周过得很好。
我说大周的妃嫔还教我做女红，或许过段时间我就能给父王母妃绣手绢了。
当时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心，随口一提，我哪里知道这难度这么高。
我特意去找玉锦姑姑学了一段时间，紫烟说玉锦姑姑的针线活很好。
我看得出来，不过也许她不见得是一位好老师，庭院中的桃花飘到我的绣棚上，衬得手绢上的绣花越发惨不忍睹。
我叹了口气，大概这活儿也是要天赋的。
早知道这样难，信上就不该写做女红。
那该写什么呢？
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我擅长的闺阁技艺。
紫烟神秘兮兮地跟几个宫女八卦，她说皇后有喜了。
在这无聊的宫中终于有了件新鲜事。
晌午太监来传，皇上请各宫娘娘到德宁宫用晚膳。我心下了然，这便是为了庆祝皇后有喜。
晚间各宫嫔妃都齐聚宁德宫，灯火辉煌，不断有宫女端着菜品鱼贯而入，妃嫔们欢歌笑语。
我觉得今晚不会无聊了。
果然，沁嫔站了起来，她是皇后的表妹。
“娘娘有孕，这是阖宫乃至天下大喜的事情，臣妾不才，准备了支舞蹈给皇上和娘娘助兴。”
她面容娇俏，身段婀娜，动作行云流水，身姿灵巧如燕。
一舞结束，沁嫔得了皇后的赏赐，一支金步摇。
沁嫔忙推辞，她说她只是献丑而已。
皇宫里的人说一句话要拐十八个弯，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地方。
又听见皇上说：“既如此，朕就许你一个心愿。”
下面的嫔妃窃窃私语，无非是羡慕或嫉妒。
沁嫔终于不再推辞，
“皇上通音律，臣妾新谱了首曲子，还请皇上今晚移驾到沁源宫为臣妾指点一二。”
我看到对面张贵妃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回到淑华殿，紫烟跟着我进房，
“娘娘可要早作打算，在这后宫之中，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我佯装听不见，紫烟仍喋喋不休，她说她是为了我好。
她说的我懂，是她不懂。
我只是个彰显漠北与大周和平的工具，进宫来，我这个工具的作用就已经完成。
剩下的……
若我得宠，是我的造化。不得宠，也是我的命。这一点，我想，我和这个皇上已经心照不宣了。
很显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