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没入对方的肩膀。
一场混战，就这么在一家人均消费五百的西餐厅里，以一种极其魔幻的方式开始了。
2
苏瑶打架很猛。
她不像电影里的女特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精准的狠劲。
一个盘子飞出去，砸在黑衣人的头上。
一把椅子抡起来，挡住对方的拳头。
她拽着我，我拽着七个娃，在混乱中穿行。
“走后厨！”她喊。
我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身体已经跟着她跑。
后厨油腻腻的地上，一个厨师吓得蹲在角落。
苏瑶一脚踹开后门。
我们冲进了一条小巷子。
后面传来黑衣人的脚步声。
七个孩子一点也不怕，甚至还很兴奋。
“爹地，快跑！我们殿后！”其中一个喊。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珠，对着后面撒了出去。
巷子里响起一连串摔倒和咒骂的声音。
我们跑到巷子口，苏瑶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快开车！”
司机看着我们九个人，一脸懵逼。
苏瑶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了过去。
“走。”
车子窜了出去。
我回头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跟了上来。
“甩掉他们！”苏瑶对司机说。
“大姐，我这是出租车，不是战斗机啊！”司机快哭了。
又一个孩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方块，按了一下。
我们车屁股后面，路灯杆突然“嘎吱”一声，倒了下来，正好砸在黑色商务车的车头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踩油门的脚更用力了。
车里挤得不行。
我被三个孩子夹在中间，腿都麻了。
苏瑶坐在副驾驶，气息有点喘。
“去哪里？”我问。
“你家。”她说。
一个小时后，我打开了我那不足九十平的两居室的门。
九个人，挤了进来。
屋子瞬间变得跟早高峰的地铁一样。
七个孩子好奇地东看看西摸摸。
苏瑶走到沙发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活着。
只是睡着了。
我看着她睡在沙发上，长腿都伸不直，蜷在那里。白裙子皱巴巴的，脸上还有一块刚才蹭到的油污。
再看看满屋子乱窜、叽叽喳喳的“亲儿子”们。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平静生活……还有抢救的必要吗？】
3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饿醒的。
不是，是被吵醒的。
“爹地，我饿了！”
“爹地，我想喝牛奶！”
“爹地，厕所在哪里？”
我睁开眼，七个一模一样的小脑袋围在我床边，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昨晚我把卧室让给了七个孩子，自己在客厅打了地铺。
苏瑶还在沙发上睡着，姿势都没换一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