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真是恶心。
我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
“晚晚？”他声音里带着惊喜，“你终于肯理我了！”
“赵峰。”我轻声说，“你和林晨，上床了吗？”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几秒后，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晚、晚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
“……是。”他最终承认，语气却理直气壮，“但那是你复读后的事了！我和晨晨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
我差点笑出声。
“赵峰，你知道吗？”我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一个秘密，“林晨的录取资格是偷来的。”
“什么？！”他惊呼。
“嘘，小声点。”我轻笑，“如果这事曝光，她会被开除，而你——一个明知真相却包庇舞弊的帮凶，会有什么下场？”
电话那头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
“晚晚，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盯着天花板，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成为我的‘内应’。”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勾起嘴角，“从今天起，你每天都要向我汇报，林晨在A大的一举一动。”
“这不可能！”他脱口而出，“我爱晨晨，我不会背叛她！”
“哦？”我慢条斯理地说，“那如果我把你当初同时吊着我和林晨的聊天记录发到校园论坛上呢？”
他瞬间哑火。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听到你的答复。”我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关机，把手机扔到一边。
狗咬狗的戏码，我最爱看了。
十二
第二天放学，程予在教室门口堵住了我。
“考虑得怎么样？”他晃了晃手里的报名表，“‘青艺杯’截稿只剩两周了。”
我绕过他就要走：“我说了，没兴趣。”
他一把拉住我的书包带：“林晚，你在怕什么？”
我猛地转身，怒火瞬间爆发：“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不想像个小丑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
“谁耍你了？”他寸步不让，“是你父亲？你妹妹？还是那个劈腿的男朋友？”
我瞳孔骤缩：“你调查我？”
“不需要调查。”他指了指我的画，“你的画里全写着呢——愤怒，不甘，还有……”他顿了顿，“复仇。”
我浑身一僵。
“参加比赛吧。”他声音突然柔和下来，“让所有人看到真正的你，而不是‘林晨的姐姐’，不是‘那个被顶替的可怜虫’。”
我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如果我参加……”我哑声问，“你能保证公平吗？”
他笑了：“我不能。”
在我变脸前，他紧接着说：“但我能保证，如果你的作品足够好，我会让它被该看到的人看到——比如，A大设计学院的秦教授。”
秦教授。
前世，他是林晨的贵人，是她飞黄腾达的跳板。
而现在——
“好。”我听见自己说，“我参加。”
当晚，赵峰发来短信：
【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不会伤害晨晨。】
我嗤笑一声，回复：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
我会让她自己，毁掉自己。
十三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了整整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