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对某种事物的本能感知。那是一种对玄道的直觉,仿佛天生就知道什么是能量,什么是阵法,什么是毒物……
“哇……哇……”
强烈的恐慌和迷茫,让她控制不住地再次发出婴儿的哭声。哭声微弱而无助,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回荡。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呀,宝宝醒了?是不是饿了呀?”
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她从那个小小的空间(后来她才知道,那叫婴儿床)里抱了起来。
凌玄被迫仰起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带着温柔笑意的脸。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款式简洁的衣服,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
“小可怜,看你这头发,怎么是白的呀?”女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他就是你的爸爸啦。”
女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善意。
凌玄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里,却倒映着与这稚嫩外表极不相称的、古老而沧桑的光芒。
她不知道这对夫妇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这个凡俗世界是哪里。她只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玄道宗太上老祖凌玄了。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头发花白、看似孱弱的女婴。
……
时间,是这个凡俗世界最公平的东西。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留,只会不紧不慢地向前流淌。
转眼间,百年光阴,匆匆而过。
都市的变化日新月异,高楼拔地而起,汽车川流不息,霓虹灯取代了星辰,成为夜晚的主宰。
而凌玄,或者说,现在被那对好心夫妇取名为凌小玄的她,外表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百年过去,她依旧是那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头发花白的小女孩模样。
这百年里,收养她的那对夫妇早已老去、离世。他们给了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最初的温暖,也让她对“亲情”这个词,有了一丝模糊的概念。
但更多的,是旁人的非议和排挤。
一个百年过去,依旧保持着孩童模样的“怪物”,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看,就是她,那个不老的小妖精……”
“听说她爸妈都死了几十年了,她怎么还活着?而且一点都没变……”
“离她远点,说不定是什么不祥之物……”
这些话语,凌玄听了百年,早已麻木。她凭借着脑海中残留的、破碎的玄道感悟,以及那对玄道近乎本能的感知,勉强在这个光怪陆离的都市中生存了下来。
她学会了用那些粗浅的步法,在拥挤的人潮中灵活穿梭;学会了用对能量流动的感知,避开一些潜在的危险;甚至学会了用一些简单的草药知识,调理自己的身体,也偶尔帮一些信任她的老街坊解决一些小病小痛。
她住的地方,是城市边缘一个老旧的巷子。这里租金便宜,人员混杂,也相对没人会过多关注她这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