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崇?”意意伸手想扶他,被他甩开。
“别碰我。”他的声音发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围的目光聚过来,带着探究和好奇。
意意的脸色白了白,却还是捡起导览牌,轻声说:“抱歉,我们出去说。”
美术馆外的长椅上,两人沉默了很久。
风卷着落叶,在脚边打旋。
“你是不是很在意左耳?”意意先开了口,声音很轻。
姜崇别过脸,喉结滚动:“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她的眼眶红了,“我想……”
“想同情我?”他打断她,语气像淬了冰,“还是觉得我这副样子很有趣?”
意意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热可可晃出了几滴。
“姜崇,你混蛋!”她的声音发颤,“谁要同情你?我只是……”
她没说下去,转身就走。
姜崇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热可可渐渐凉透。
雕塑的刻痕、她泛红的眼眶、自己脱口而出的刻薄话,在脑子里搅成一团。
那晚,姜崇失眠了。
他翻出那副浅灰色耳塞,捏在手里反复摩挲。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最终还是点开了意意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只有一张画。
画里是尊模糊的雕塑,旁边有行小字:“有些话,没能说出口。”
6 光之触碰
接下来的日子,姜崇刻意躲着意意。
她的消息,他隔很久才回,只说工作;她约吃饭,他推说加班;项目收尾会,他全程戴着降噪耳机,连看都没看她。
小陈看出了端倪:“姜哥,你对人家插画师是不是太凶了?”
“工作而已。”他低头改图纸,笔尖却在同一个地方反复涂改。
直到暴雨那天。
姜崇刚走出设计院,手机就响了。
是陌生号码,他本想挂掉,听筒里却传来意意带着哭腔的声音:“姜崇,我被困在地铁站了,手机快没电了……”
他的心猛地揪紧。
“哪个站?”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雨下得很大,车窗上的雨刷器来不及摆动。
姜崇把车开得飞快,右耳始终竖着,生怕错过电话那头的动静。
地铁站出口,意意缩在便利店的屋檐下。
她的大衣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怀里紧紧抱着画筒。
“姜崇?”看到他的车,她愣住了。
他把伞递过去,没说话,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
车里开了暖气,意意冻得发抖,指尖泛白。
姜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