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刀疤，"我转动伞柄，"下次用高级点的毒。"
暴雨砸在门廊上。系统地图刷新，十七个蓝点正朝别墅移动。邓妍的坐标停在三百米外的梧桐树下——她在等搜查令。
车库卷帘门升到一半卡住了。上次轮回，警方就是这时候破门而入的。我踹开侧门，雨水立刻灌进衣领。
摩托车引擎声被雷声盖住。后视镜里，管家正对着手机说话，左手比划着"三"。系统分析：这是刀疤强设定的杀人倒计时手势。
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泥浆糊住了车牌。拐弯时，后视镜突然闪过车灯——不是警车，是刀疤强的改装路虎。
钢笔通讯器滋滋作响。老K的加密频道被干扰得更厉害了。
"说。"
"邓妍拿到了码头监控备份。"老K的语速比平时快，"她在查雨滴标记。"
我急刹在废弃加油站。雨棚漏下的水在水泥地上积成小洼。系统放大画面：水洼边缘的纹路和我童年日记本上的涂鸦一模一样。
加油机后面窜出个黑影。林小满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个防水袋。
"枭哥，他们要杀你！"她牙齿打颤，"刀疤强在找卧底..."
防水袋里是部手机。视频里，刀疤强正把玩我的钢笔——老K的通讯器。
"他在哪？"我掐灭烟头。
林小满突然瞪大眼睛。我侧身，子弹擦过耳廓打在加油机上。刀疤强的路虎横在十米外，车窗伸出黑洞洞的枪管。
系统预知画面强制弹出：五秒后油箱爆炸。
我拽着林小满扑进排水沟。热浪掀翻摩托车时，防水袋里的手机开始播放第二段视频——老K被绑在椅子上，右眼肿得睁不开。
刀疤强的画外音混着爆炸余音："老大，你猜他招了多少？"
林小满突然抢过我别在后腰的枪。她开枪的姿势很业余，但足够吓退路虎车里的枪手。
"去救他！"她把枪塞回我手里，"我知道仓库密码！"
系统弹出血色警告：老K存活率低于40%。
雨幕中，路虎倒车时撞翻了油罐。火光照亮林小满的脸，她嘴角有道新添的疤——和上次轮回里邓妍的伤在同一个位置。
钢笔通讯器突然传出老K的咳嗽声。三长两短，是十年前我们约定的求救信号。
"上车。"我扯下衬衫撕成布条，缠住林小满流血的小腿，"指路。"
她报出的地址让我手指发僵。那是我的安全屋，上次轮回只有老K知道位置。
摩托车冲进隧道时，系统地图突然刷新。邓妍的坐标开始移动，方向直指仓库。
林小满突然抓住我手腕："枭哥，警察姐姐在查雨滴..."
隧道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得像条绞索。上次轮回结束前，邓妍的子弹就是穿过这样的阴影击中我的。
"闭嘴。"
出隧道瞬间，暴雨又砸下来。仓库轮廓在闪电中时隐时现。系统突然标记出屋顶的红外线警报器——这不是我装的设备。
林小满挣脱我的胳膊，一瘸一拐跑向侧门。她的背影在雨里小得可怜，却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邓妍卧底时的样子。
钢笔通讯器传出杂音，接着是老K的闷哼。
"坚持住。"我对着钢笔说，明知他听不见。
侧门密码锁闪着绿光。林小满输入的数字让我血液凝固——这是我母亲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