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次见面
高档西餐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光芒，银质餐具在白色桌布上熠熠生辉。林默安静地站在角落，目光扫过每一桌客人，确保服务质量无懈可击。三十二岁的他是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餐饮总监，笔挺的西装掩盖不了他眼中的锐利和手臂上若隐若现的伤疤。
“林总，VIP包厢的客人要求见您。”服务员小声通报。
林默点头，整理了一下领带，迈步走向餐厅最好的包间。门开的瞬间，他脸上已经挂上职业性的微笑，但笑容在看清主位上那位雍容华贵的女士时凝固了一秒。
她约莫六十岁左右，保养得宜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皱纹，只有眼角的细纹和那双眼睛——与林默镜中的自己惊人相似。女士正与同桌人谈笑风生，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林默迅速恢复常态，礼貌地问候：“晚上好，各位贵宾。我是餐饮总监林默，听说您们需要帮助？”
女士抬头，目光与林默相遇的刹那，她手中的红酒微微晃动，几滴猩红液体溅落在雪白桌布上。
“噢，抱歉。”她有些慌乱地放下杯子，眼睛却未从林默脸上移开，“我们想再加一瓶2010年的玛歌庄园，听说你们这里有很好的收藏。”
“当然，我马上为您安排。”林默保持微笑，却感觉心脏异常跳动。这位女士的注视让他莫名不安。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女士突然问道：“恕我冒昧，林总监是本地人吗？”
林默停下脚步，脊背微微僵硬：“不是，我从小在邻省的阳光福利院长大。”
女士眼中闪过难以捉摸的情绪，轻轻点头：“谢谢，麻烦你了。”
林默退出包厢，深吸一口气。这样的问话他经历过无数次，每次见到中年夫妇，他总是下意识期待着什么，然后又嘲笑自己的天真。三十年了，怎么可能轻易找到家人？
他不会知道，在他离开后，包厢里的女士——知名企业家苏婉清——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药瓶，吞下一粒镇定剂。
“太像了，”她对身旁的助理低语，“眼睛和下巴，简直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需要我调查一下吗，苏总？”
苏婉清凝视着窗外城市的霓虹，许久才回答：“不，这次我自己来。”
与此同时，林默接到了一通电话。他听着对方的话，脸色逐渐阴沉。
“李总，我们合同明明白白，现在你说不租了？”林默压低声音，“我知道有人出了更高价，但做生意讲的是信用...好，既然如此，法庭见。”
挂断电话，林默一拳轻轻砸在墙上。这些年他爬到现在的位置，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却总有人想把他拉回泥潭。
他永远不会回到那个地方——那个他被称作“小杂种”的世界。
第二章 伤痕记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六岁那年，林默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与母亲走散。他只记得母亲买给他一根冰糖葫芦，让他站在摊位前等着，她去找忘在车上的钱包。然后一个陌生叔叔说带他去找妈妈，之后便是漫长的颠簸旅程。
他被卖给了一对夫妇，那对夫妇原本指望买个婴儿，对已经记事的林默十分不满。养父酗酒，养母懦弱，他成了他们发泄不满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