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别出声,像猪一样!”养父的巴掌猝不及防地扇来,林默的额头磕在桌角,鲜血直流。
养母只是低头收拾碗筷,轻声说:“去洗洗,别把血滴地板上。”
夜里,林默蜷缩在储藏室的小床上,抱着半旧的玩具熊喃喃自语:“妈妈会来找我的,她说过让我等着...”
八岁那年,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林默的处境更加艰难。他被赶到杂物间住,每天要做完所有家务才能写作业。学校里,因为他总是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同学们都嘲笑他是“捡破烂的”。
“没人要的孩子!”同学们围着他起哄,抢走他的午饭钱。
林默学会了沉默和忍耐,他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因为老师说过,只有知识能改变命运。夜深人静时,他借着走廊灯光看书,一遍遍回忆生母的模样:长头发,笑起来有酒窝,身上总是有茉莉花的香味。
十二岁那年,变故再次降临。养父酒后驾车出了事故,双双离世。林默被送往阳光福利院。
福利院的日子并不好过。大一点的孩子拉帮结派,抢食物和用品。林默因为瘦小和新来的,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新来的,把你的毯子交出来!”一个高个子男孩推搡着他。
林默紧紧抱着毯子——那是养母家里唯一他带走的东西。
“我说交出来!”男孩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疼痛激起了林默长久以来压抑的怒火。他像一头小野兽般扑上去,尽管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死死咬住对方胳膊不松口。从那以后,虽然没人敢再欺负他,但他也被贴上了“怪胎”“暴力”的标签。
只有院长妈妈对他好。她会偷偷多给他一个苹果,在他受伤时为他擦药。
“孩子,愤怒是火,烧别人也烧自己。”院长妈妈为他清洗伤口时说,“你要学会控制它,让它成为你的力量,而不是弱点。”
“为什么他们都欺负我?因为我没父母吗?”少年林默哽咽着问。
院长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有些人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你要记住,你的价值不取决于别人怎么看你,而在于你怎么看待自己。”
十五岁那年,福利院来了个心理医生,为孩子们做辅导。林默被要求画出自己的家庭。
他画了一个长发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远处有个模糊的高大男子身影。
“这是我妈妈,她很快会来找我。”林默坚定地说。
医生怜悯地看着他:“林默,有时候我们需要接受现实,才能继续前进。”
那天晚上,林默偷听到院长和医生的谈话:
“...那孩子还坚信母亲会来找他。” “这是他的心理防御机制,给他希望和生存的力量...”
林默跑回房间,蒙着被子无声地哭了。他知道医生说的是对的,记忆中母亲的面容已经模糊,但他仍紧紧抓住那点温暖不愿放手。
第二天,他仿佛变了个人,更加努力学习,参加所有能参加的活动。他知道自己只能靠自己。
十八岁,林默离开福利院,半工半读考上大学。他做过建筑工人、餐厅服务员、快递员,什么活都接,只为攒够学费。就是在餐厅打工时,他发现了自己对餐饮行业的天赋和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