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门外的嘈杂声让我头疼欲裂。
“余明!余明!你好了没!”
是高林峰的声音,我忽然想起今晚的饭局。
说起来我和高林峰算不上很要好,但是被公司雪藏的这几年,他算是公司里为数不多还同我有交集的同事。
在我没有工作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找我聊一聊公司的近况,吐槽上面人的刁难。
他是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喝多了的时候会同我说“余明,你这张脸又不是没红过,干嘛死脑筋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境地,只要你稍微会来点事儿...”
通常这时候我就会打断他的话,“你喝多了。”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会来事是怎么来,要做什么事,可是我做不了那种会来事儿的金丝雀,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妈赚医药费,恐怕我早就改行了,管他赚多少钱,最起码踏实。
说起来我也是有些喜欢当一个演员,演绎不同的角色其实是一件万分美妙的事,不得不说我也是沉浸其中的。
“余明!余明!你掉厕所里啦?!我踹门啦?”
“快啦快啦!我腰带有些难搞!”
高林峰听到声音就安静了下来,他知道我今天穿了一条很繁琐的裤子,刚见面的时候还取笑我是在防狼。
可惜...我不还是没防住么...
我回过神,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淋透了头发,打湿了脸颊,我清醒了一些。
“你又活了一次...还好...又活了一次。”
我对着镜子里有些狼狈的自己说道。
无视门外的嘈杂,我打开了卫生间的窗户,隔着一层铁纱窗,我摸了摸,一种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过这一次我很理智的打开了安全锁。
三层不高,窗外还有排水管道,就算喝多了的我也还是有几分把握让自己安全落地。
两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回了一半到胸腔,另一半依旧在慌,因为我很清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可是眼下我只能先躲过初一,毕竟今天的我原本应该死掉,第二天也会登上各大头条。
回到出租屋里,没开灯,我就这样躺在昏暗的房间里,许久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喂?崽崽?”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温和,如同往常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她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所以随时都在等我的电话,不管是半夜还是凌晨。
“崽崽?”
“嗯...在呢...”
“崽崽说话怎么闷声闷气的,生病了嘛?”
“没有没有,今天有个聚会喝了一些酒,您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挺好的的,你不用担心,我这个病啊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混着,没什么大事,倒是你,不要喝太多啊,我昨天看了那个节目,你好像又瘦了,看起来也不是很精神,是不是参加节目太累啦?”
“没瘦,就是镜头啊,打光啊,化妆什么的,看起来不太一样而已,我后天还有个节目要上京台晚会,妈妈您要记得看啊!”
“是嘛?我家崽崽就是棒啊,那你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啊...”
“嗯...”
挂了和妈妈的电话,我一直在突突的心平复了下来,可还没等我松一口气,高林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点了静音选择无视,今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自己再陷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