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衍挺直脊背,目光落在苏清沅苍白却依旧清亮的眼眸上,语气掷地有声:“伯母言重了。我与清沅自小相识,她于我而言,早已不是寻常友人。如今镇国公府有难,我若袖手旁观,才是真的不义。”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道:“况且,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 我想娶清沅为妻,此生定当护她周全,助镇国公府洗清冤屈。”
此言一出,屋内瞬间陷入寂静。苏清沅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她从未想过,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陆昭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而苏夫人更是愣住了,随即眼中泛起泪光,看着陆昭衍真诚的眼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昭衍哥哥,你……” 苏清沅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你可知我如今的处境?镇国公府被抄,父亲身陷囹圄,我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你娶了我,只会影响你的前途。”
陆昭衍却摇了摇头,走到苏清沅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苏清沅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清沅,我陆昭衍娶妻,看的从不是家世背景,而是你这个人。你的善良、你的坚韧,早已刻在我心里。至于前途,我凭自己的本事在战场上拼杀,无需靠联姻攀附。”
他的话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字字恳切,像一股暖流,淌过苏清沅冰封的心湖。这些日子,她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萧景渊的冷漠、柳如眉的羞辱,让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得到真心相待。可陆昭衍的出现,却给了她新的希望。
苏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终于点了点头,哽咽着说:“好,好啊!清沅能嫁给你这样的好孩子,是她的福气。只是委屈你了,昭衍。”
陆昭衍提亲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有人说他傻,放着大好前程不顾,偏偏要娶一个罪臣之女;也有人佩服他的勇气,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这些流言蜚语,陆昭衍全然不在意。他一边忙着四处奔走,为镇国公洗刷冤屈搜集证据,一边亲自筹备婚礼,不愿让苏清沅受半分委屈。
他知道苏清沅自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虽如今家道中落,却也该有一场体面的婚礼。于是,他拿出自己多年来在战场上积攒的俸禄和赏赐,派人去江南采买最好的绸缎,去西域搜罗珍贵的珠宝,甚至亲自设计婚服的样式,只为让苏清沅能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筹备婚礼的那些日子,陆昭衍只要一有空,就会来镇国公府陪苏清沅。有时,他会给她带来外面新鲜的点心;有时,他会跟她讲战场上的趣事,逗她开心;有时,他会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为父亲抄写祈福的经文,眼神中满是温柔。
苏清沅的心,在陆昭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