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女子不如男,上辈子为了证明这点,我给父母买车买房,最后他们全给了我哥。
“一年回不了两次家,占着次卧做什么?你嫂子就要生了,你回乡下去住。”父母赶我走。
谁料一个月后老家拆迁,赔了上千万。
父母把钱全部给了我哥,我哥被人下了套,输个精光。
债主逼上门,我哥用我抵债。
我不答应,就让人生米煮熟饭。
挣扎逃跑中我被车撞死,我哥索要巨额赔偿,从此债务清零,回城住在我的房子里,相亲相爱一家人。
再睁眼,我回到了被赶下乡的这天。
“回老家,没问题啊,把老房子过户给我。”
1
腊月二十五,沪漂一年的我请了公休假不远千里奔赴回家,然而三室两厅的房子却住不下我。
看着被改成衣帽间的次卧,我不禁冷笑,还真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一年回不了两次家,占着次卧做什么?你嫂子就要生了,你回乡下去住。”我妈对我说。
“这是我买的房子,写了我的名字。”我提醒她。
我妈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顶撞她,顿时怒道:“全家花钱供你读书,供你读研究生,就读出了这样一个白眼狼!?你哥不到十八岁就出去打工,是为了谁?现在不过是因为你嫂子要生了,家里转不开,喊你回老家住几天,你就不乐意了?你的良心呢!”
“是,我没有良心。”我冷静接话,“我哥当年高中辍学,分明是和人打架被学校开除。至于供我读书,如果不是每年都能拿到高额奖学金,不是研究生期间做课题拿补助,我恐怕早就被迫辍学了,真相难道不是这样吗?”
“啪!”
毫无防备,我妈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这些话、这些委屈我从未宣之于口,于是乎也无从得知父母的反应。
这一刻,脸上热辣辣的疼痛和上辈子被车撞飞的痛感同时袭来,提醒着我有多么愚蠢!
是上辈子的我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只想证明自己这个女儿不比儿子差,才成就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剥削!
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去证明什么,追求什么父母的狗屁认可!
我揉了揉脸,冷漠地质问:“爸、妈,当初买房是为了方便你们做生意,如今大哥大嫂却住在主卧,我连个次卧都不配,你们真的觉得合适吗?”
“够了!大过年的吵什么吵!”一向沉默的父亲突然发火。
大嫂扶着浑圆的肚子,娇滴滴地上演茶艺,“小月,是因为我要生了,主卧大一些好放婴儿床,所以爸妈才……”
“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感到恶心。
大哥跳了出来,“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房间空着也是浪费,改都改完了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要爸妈去乡下?”
我不禁笑了,鸠占鹊巢竟也如此理直气壮。
万幸当时买房为了给父母惊喜,不透露风声,我写了自己的名字,不然……
“行,作为孝顺女儿,我怎么可能让爸妈回乡下呢。房子改也改了,就这样吧。想撵我回老家住也没问题,把老房子过户给我。”
“爸妈还没死呢!你想做什么!”大哥突然炸了,毕竟老房子再不值钱也是家产。
“我想做什么?我想把这套房子换成爸妈的名字,但我不相信你和大嫂,今天你们能把我从这里赶出去,明天呢?我怕我以后连老家都没得住,所以我要老房子。”
大哥立即想要回怼,却被大嫂拉住衣袖。
我知道大嫂肯定在心里算好了账,房子给爸妈不就等于给了他们小俩口吗,省城的房子可比老家的值钱十倍。
果然,哥哥走到父母跟前嘀咕了几句,父母就愉快地决定把老房子过户给我了。
“明天就去办过户。”大哥讲道。
我心里冷笑,很好,我比你还急。
2
两天后,过户手续办妥,老房子归我,城里的商品房在我的坚持下过给了父母。
估计是为了过户顺利,我哥和大嫂没有闹。
而且在女厕,我意外地听到了嫂子的算盘,等我一回去工作,他们立马就让父母过户,免得以后我来分遗产。
最重要的是我父母居然同意了,为此不惜付出一笔高额税费,真真是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儿子是块宝,女儿是根草”。
拖着行李箱离开家门的时候,我故意感慨道:“房子写了名字都会被扫地出门,要是没名字呢?妈,你说哥要请月嫂,我的卧室已经变成了衣帽间,那月嫂来了住哪里呢?”
“胡说什么,你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再说只是让你回家住几天,谁赶你走了?”我妈居然还在粉饰太平。
我笑了,“我哥不是这样的人,但我嫂不一定啊。”
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我顺手拿走了挂在墙上的车钥匙,扬长而去。
几个小时后,我哥几个夺命连环call。
反应真够慢的,我笑了笑,终于点了接通,并开了扬声器,然后就听到了他在那头犬吠。
“张月,车子呢!是不是你把车开走了!”
我故作紧张,“是啊,怎么了哥?我到家了,你别担心。”
“你死了我都不担心!知不知道你嫂子还要去产检,你给我把车开回来!”
“哥?”我装作难以置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回道,“我一个人回老家要转几道车,你们在城里打车那么方便,而且这还是我自己花钱买的车,你难道就不心疼一下我这个妹妹?”
“张月,你个XXX——”
骂得太难听,我索性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对上院子里亲戚们一张张吃瓜的脸。
回老家途中我去县城买了年礼,趁着大伯家请亲戚们吃杀猪饭,把叔伯兄弟这些亲戚一个不落地全送了礼,随后坐在院子里同大家拉家常,就等着这一出好戏。
我哥果然不负众望,成功贡献了过年第一“瓜”。
“这张军也是不像话,车子开回来就开回来了,激动什么嘛。”有亲戚仗义执言。
“就是就是,不过小月,你怎么不在城里跟他们一起过年呀?”更有亲戚忍不住想要吃瓜。
“我……我过两天就上去和他们过年,这不先来看望大家嘛。”我笑了笑,紧接着把话题一转,“大伯,听说堂哥在做装修,我想打听一下,把老房子装一装。”
越不告诉大家,大家就越是好奇。更何况几年不住的破老房子突然要装修,一看就充满了八卦。
村里关于我们家的事,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了。
而我浑然不觉,把车子一卖,小十万到账。
年三十这天大早,我妈打来电话,“你上来过年,记得把车开回来。”
“不是车子的话,你们是不是都不会叫我过年?”我反问,因为这几天里,父母都没有问过我睡哪里、吃什么,要知道家里的老房子早就不能住人了。
我妈生气,“你是哪根筋抽了,整天阴阳怪气的?赶紧回来过年。”
“哦。车卖了,还要我来不?”
“你!你!你要气死我——”
“死丫头,你就死外面好了,过什么年!”我爸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
我直接挂了电话。
这天,我在大伯家蹭了年夜饭,和堂妹放了烟花。
不过一晚,在堂妹这个小喇叭的加持下,全村都知道我家房子更名和我被迫回老家住的事情了,这瓜霸占了全村除夕夜的话题榜,比春晚还出圈。
初一大早,我理所当然地以受不了议论为由,踏上了返工的路程。而我大嫂在这一天生了个儿子,以至于压根没人“追究”我,也没人知道村里的八卦。
不过该知道的,还是在满月宴这天公之于众了。
那真是相当精彩的一天。
3
满月宴,我爸妈和哥嫂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收礼金的好由头,把老家的亲戚朋友全部请来了。
这一个月,我以工作忙为由,一直不接他们的电话,但并不代表不知道他们的动向。
父母在小区楼下租了门面卖包子,门面是我盘的,为了防止有客人手脚不干净,也为了防止父母发生意外来不及,我装了监控。
这个监控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习惯性地把我遗忘,所以也忘了我能看到。
我看到他们在店里争吵,大打出手;也看到他们打地铺睡觉,瑟瑟发抖地裹成一团;还看到他们给亲朋打电话时谎话连篇,假装儿子很孝敬自己;更看到他们在我拒接电话后暴跳如雷、不住咒骂……
这一切怪谁呢?还不是自作孽。
我爸妈被我嫂给张家生了个大胖孙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在我哥的连哄带骗下,初七不动产交易中心刚开门,就去办了产权变更。
刚变更完,我嫂她妈就登门了,说怕亲家母辛苦,然后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我爸妈的次卧。
月嫂和我嫂子住一间,亲家母住次卧,我哥睡沙发,这下好了,我爸妈没地睡了。
楼下就是包子铺,我爸妈就这样被他们的好儿子好儿媳赶下去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