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
“卫国……不……陈卫国……”他开始慌了，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抓住我的裤脚。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救救我……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弟的份上……”
“兄弟？”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也配跟我提‘兄弟’这两个字？”
我一脚踹开他伸过来的手，眼神冷得像冰。
“沈振邦，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准备离开。
许清欢却突然冲过来，拦在了我的面前。
“陈卫国，你不能走！”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肉里。
“他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在真相大白之后，依然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的心，彻底凉了。
“许清欢，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甩开她的手，声音里充满了厌恶，“他害得我差点死在战场上，害得我落下了一身病根，现在你让我救他？”
“你凭什么？”
“就凭……”许清欢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凭我爱他！”
“就凭我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我看着她，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04
“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在颤抖，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
许清欢迎着我不敢置信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说，我怀了振邦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
那是我去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离开家的时间。
原来，在我为国效力，生死未卜的时候，我的妻子，正和另一个男人，在我们的婚床上翻云覆雨。
多么可笑。
多么讽刺。
我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陈卫国！”
许清欢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愧疚，反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没有爸爸。所以，你必须救振邦！”
“我必须？”我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许清欢，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予取予求的工具吗？”
“我……”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闪。
“滚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
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不想再看到这对狗男女的脸。
“陈卫国，你站住！”
许清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
“你要是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死啊。”我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身后，传来沈振邦惊慌失措的叫喊和许清欢撕心裂肺的哭声。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牵动我的情绪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初秋的冷风吹在身上，却吹不散我心里的寒意。
我想起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