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妈妈?!家里出事了?!

巨大的惊吓和担忧让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谨慎、所有的防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我几乎是本能地猛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包里翻出那部嚎叫不休的手机!我的身体因为前倾而差点撞到前面的椅背。

就在我低头的一刹那!

一辆庞大的、满载建筑垃圾的泥头车,仿佛从地狱里冲出的钢铁巨兽,完全无视对面已经亮起的红灯,以一种疯狂的速度从左前方路口咆哮着冲了出来!它甚至没有减速,庞大的车身带着一股毁灭性的气流,几乎是贴着我的出租车车头,悍然横扫而过!

“吱——!!砰!哐当!”

巨大的喇叭声(是后面车辆被惊吓按响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以及泥头车本身沉重的轰鸣和装载物颠簸的巨响,混合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猛地灌入我的耳膜!

泥头车带起的劲风甚至让我的出租车都明显地晃动了一下!

司机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咒骂:“我操!找死啊!他妈的闯红灯!!”

我猛地抬起头,恰好看到那泥头车扭曲的、沾满泥污的车尾消失在路口另一侧。它的速度太快,我甚至没看清车牌号。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似乎真的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四肢冰冷麻木。

如果我刚才没有因为那该死的电话铃声而低头…如果司机没有听从我的建议提前减速停下,而是抢在黄灯时冲过了路口…那么此刻,那辆泥头车庞大的车轮,将正好…

我不敢想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手机还在响着,执着地、一声接一声。我颤抖着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的是“妈妈”。

我按下接听键,手指冰冷得不听使唤。

“喂…妈…”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薇薇啊,没什么事,就问你周末回不回来吃饭?你爸买了条大鱼…”电话那头是妈妈絮絮叨叨的家常。

我听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不是悲伤,而是后怕,是一种从鬼门关爬回来后的极度虚脱和委屈。

“妈…”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