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独居,养了条叫豆腐的金毛。
它向来温顺,最近却总对着空气叫,还把狗粮推到墙角,像是跟谁分享。
我以为它生了病,直到半夜,我看见一个黑影蹲在我家墙角,正一颗一颗地捡狗粮吃。我当即开灯,厉声喝道:「小朋友,偷狗粮犯法知道不?」
那孩子缓缓抬头,冲我诡异一笑:「你家狗说,它一个人吃没意思。」
第二天,新搬来的邻居苏先生牵着他儿子苏辰来道歉。苏辰穿着白衬衫,干净漂亮,就是昨晚那个孩子。可日光下,他脚边的影子却像一滩蠕动的烂泥,边缘生出无数扭曲的触手。
1.
我家的金毛叫豆腐,是条性格温吞到有点傻的狗。
可最近,它不傻了,它疯了。
它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角落狂吠,尾巴夹得紧紧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咽。
更诡异的是,它开始浪费狗粮。
每次我倒好满满一盆,它只吃一半,然后用鼻子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半拱到阳台的阴影里,摆得整整齐齐,像某种献祭。
我带它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它健康得很,可能只是分离焦虑。
我信了。
直到那晚,我起夜喝水,客厅里传来「咔嚓、咔嚓」的轻响。
是咀嚼狗粮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阳台的一角。
一个瘦小的、穿着黑衣服的小孩,正蹲在豆腐的饭盆前,一颗一颗地捡着地上的狗粮,塞进嘴里。
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按下了客厅的开关。
「小朋友,偷狗粮犯法知道不?」
灯光下,那孩子慢慢抬起头。他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睛黑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
他看着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你家狗说,它一个人吃没意思。」
2.
他的声音又轻又飘,像贴着我耳边说的,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豆腐就趴在我脚边,浑身抖得像筛糠,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我强作镇定,指着门:「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我,那眼神不像个孩子,倒像在评估一件物品。
僵持中,对门传来开锁的声音,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苏辰?你又乱跑。」
一个穿着居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屋里的情景,先是一愣,随即歉意地笑笑:「抱歉,我是刚搬来的邻居,苏景行。我儿子……比较怕生,喜欢黑的地方。」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那孩子的手。
「苏辰,跟阿姨道歉。」
叫苏辰的孩子这才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跟着他爸回家了。
门关上的瞬间,豆腐「嗷呜」一声,直接钻进了我的卧室,躲在床底下不肯出来。
我心里那股寒意却怎么也散不掉。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
是苏景行和他太太沈月,带着苏辰。
苏景行依旧温文尔雅:「林小姐,昨晚的事实在抱歉,苏辰给你添麻烦了。」
沈月是个极美的女人,眉眼精致,笑容得体:「我们家苏辰有点孤僻,昨天看你家狗狗可爱,就没忍住……」
她把一份包装精美的点心递给我:「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