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孩子也干净可爱,穿着一身洁白的衬衫,像个小天使。
昨晚的诡异,仿佛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我刚要笑着说没关系,目光无意中落到了地上。
灿烂的阳光从我背后照进来,在我们脚下投射出清晰的影子。
我的,苏景行的,沈月的,都是正常的人形。
唯独苏辰的。
他小小的身躯下,那团影子却像一滩活物,浓黑粘稠,边缘不断伸出扭曲的触手,在地面上无声地蠕动、抓挠。
3.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沈月察觉到我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用自己的影子盖住了苏辰的。
她脸上的笑容一丝不乱:「林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收回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关上了门。
我靠在门上,心脏狂跳。
那是什么?我看花眼了吗?
豆腐从卧室里探出个脑袋,冲着门口的方向「呜呜」地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接下来几天,我过得心神不宁。
苏辰再没来过,但豆腐的异常却变本加厉。
它不再把狗粮推到阳台,而是推到正对着邻居家的门口。
不仅是狗粮,还有它最喜欢的磨牙棒、毛绒玩具,甚至是我刚脱下来的、还带着我体温的袜子。
它把那些东西在门口摆成一个圈,然后自己缩在圈里,一动不动地趴着,像个守卫,又像个囚徒。
我把那些东西收走,它就冲我发疯似的叫,然后重新把我家的东西叼过去摆好。
我快被它折磨疯了。
我打电话给我前男友江川,他是个宠物医生。
「林晚,我再说一遍,豆腐很健康,你别自己吓自己。」他在电话那头很不耐烦。
「可它的行为不正常!它在害怕!江川,你能不能……」
「我能不能什么?林晚,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有义务为你的臆想症买单。你如果觉得房子有问题,就搬家。」
他啪地挂了电话。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豆腐,第一次感到了孤立无援。
4.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家的门被推开一道缝,苏辰那张惨白的脸从门缝里探进来。
他没有看我,而是死死地盯着我床边的影子。
「姐姐,」他轻声说,「你的影子,闻起来好香啊。」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客厅里,豆腐正对着门口疯狂地刨着地砖,爪子都磨出了血。
我冲过去抱住它,它却像不认识我一样,挣扎着要扑向那扇门。
门外,传来细微的指甲刮擦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门。
我死死地捂住豆腐的嘴,连呼吸都停滞了。
不知过了多久,挠门声停了。
我瘫坐在地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第二天,我请了假,在家装监控。
一个对着客厅,一个对着门口。
我要搞清楚,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白天一切正常。
到了晚上,我缩在被子里,紧紧盯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
午夜十二点,正对着门口的那个监控,画面突然开始闪烁,布满了雪花。
几秒后,画面恢复正常。
但门口,豆腐摆的那个「祭品圈」里,多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