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好了，下一个议题。”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所有神仙都竖起了耳朵。
“最近我发现，天庭的婚恋状况，有点混乱啊。”
这话一出，好几个神仙的脸色都变了。
我把镜面转向了月老。
那老头正躲在柱子后面，假装自己是根柱子。
“月老，你出来一下。”
月老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手里的红线都快被他自己给揉成一团乱麻了。
“镜……镜仙，您……您有什么指示？”
“我问你，”我镜面上显现出一对凡间男女的影像，“这对男女，男的是个秀才，女的是个富家小姐。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你为什么不给他们牵线，反而把那个富家小姐的红线，牵给了一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
月老擦了擦汗，“镜仙，您有所不知。那糟老头子，是当朝宰相。他……他许诺我，只要我把他跟那富家小姐牵上，他就在凡间给我修一百座月老庙，香火鼎盛啊！”
“哦——”我拉长了声音，“所以，为了你的一点香火，你就可以乱点鸳鸯谱，拆散一对有情人，让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一个能当她爷爷的人？”
“我……我这也是为了姻缘殿的业绩……”月老的声音越来越小。
“业绩？”我冷笑，“你的业绩，就是制造人间悲剧？你那红线，是天道法则的体现，不是你拿来做交易的筹码！你把天道当什么了？菜市场的白菜吗？”
月老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头都快埋到地上了。
“还有！”我镜面一转，又显现出另一对男女，“这一对，男的是个将军，女的是个医女。本来天作之合。你倒好，中间硬生生给将军加了一段线，让他先娶了公主，再跟医女搞什么虐恋情深。你是觉得凡间人民生活太安逸了，非得给他们找点刺激是吧？”
“这……这是现在凡间流行的话本写法，说是这样感情才显得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个屁！”我直接爆了粗口，“人家好好过日子，你非得整得死去活来，这叫有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工作太清闲了，所以故意把红线绕成毛线团，显得你业务繁忙？”
月老的脸已经变成了苦瓜。
“镜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我没那么好糊弄，“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三界秩序，败坏了神仙的声誉。从今天起，姻缘殿所有红线，全部收归我管。”
“啊？”月老愣住了。
“啊什么啊？”我不耐烦地说，“以后，所有的姻缘，必须遵循自由恋爱、两情相悦的基本原则。严禁一切包办婚姻、商业联姻、以及为了凑剧情强行制造误会的狗血行为。”
“凡是真心相爱的，红线自动牵上，天道认证。”
“凡是心怀鬼胎，想通过婚姻谋取利益的，红线自动断裂，并且在脑门上显示‘人渣’二字，为期一年。”
我的话音刚落，好几个神仙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玉帝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跟王母的结合，当年可算得上是天界最大的一桩政治联姻。
“你……你这是胡来！”玉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