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紧了手里的资料，指尖冰凉。
神志不清？不予采纳？
我爸是在为谁顶罪，已经不言而喻。
林晚担忧地看着我，「苓苓，你打算怎么做？齐家在云城的势力不小，硬碰硬我们没有胜算。」
我将资料收好，看向窗外。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硬碰硬当然不行。
对付毒蛇，就要找到它的七寸，一击毙命。
回到齐家，苏晚正和刘婉柔在客厅里插花，两人有说有笑，亲如母女。
看到我回来，苏晚立刻迎上来，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姐姐，你回来了。昭哥哥刚才还念叨你呢，说你一个人出去他不放心。」
她说话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钻入我的鼻尖。
是「迷迭梦境」，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款沙龙香，小众又昂贵。
我母亲出事那天，就喷了这款香水。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去警局认领遗物，那股味道萦绕在空气里，几乎让我窒息。
而现在，这股味道出现在了苏晚的身上。
我看着她，她头顶的罪恶值【96】在闪烁。
当年，她就在那辆车上。
我压下心头的翻涌，状似好奇地问：「苏小姐，你这款香水很好闻，是什么牌子？」
苏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是一个国外的小众品牌，姐姐要是喜欢，我下次让朋友给你带一瓶。」
她避而不谈品牌的名字。
刘婉柔也走了过来，她身上是另一款浓郁的香水，似乎想掩盖什么。
她头顶的【99】像一根毒刺，扎在我的眼球上。
「苓苓啊，你和齐昭的婚期定下来了，婚纱照也该准备起来了。我约了最好的摄影团队，明天我们就去试试婚纱。」
她笑得慈爱，仿佛真心为我高兴。
可我却清晰地看到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赶紧把婚礼办了，免得夜长梦多。等她把东西交出来，就说她婚前抑郁症复发，送去疗养院，神不知鬼不觉。】
我微笑着点头，「好啊，都听伯母安排。」
试婚纱的影楼富丽堂皇。
苏晚也跟着来了，美其名曰「帮我参考」。
她热情地帮我挑选了一件最繁复、最华丽的婚纱，裙摆上镶满了碎钻，重得几乎让我走不动路。
「姐姐，你穿这件真好看，像公主一样。」她由衷地赞叹着，眼底却藏着恶毒的算计。
【这么重的裙子，待会儿她摔倒的时候，一定会很狼狈吧。】
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和她头顶鲜红的【96】，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换好婚纱，我被工作人员引向拍摄的露台。
露台边缘没有护栏，下面是十几米高的假山和水池。
齐昭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我，他眼中闪过惊艳。
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在我耳边低语：「苓苓，你今天真美。」
我能感觉到，他牵着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我带向露台边缘。
苏晚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