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我们去采药。”
“从今天起，您孙子，不再是废物了。”
王氏看着孙子眼中那从未有过的锐利与自信，一时竟忘了哭泣，怔怔道：“长生，后山是有不少草药，但…但那地方危险，有野兽，还有…城里药铺的伙计也常去采，我们…”
“无妨，奶奶。”秦长生缓缓下床，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洗髓丹带来的些许气力已足够他行动。他扶起王氏，“您在家休息，我去去就回。”
“不行！后山太危险了！你身子刚好…”王氏死死拉住他，满脸担忧。
秦长生拍拍奶奶粗糙的手背，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相信我，奶奶。我不会有事。”
他眼神中的坚定感染了王氏。老人看着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孙子，最终迟疑着松开了手，只是不住叮嘱：“那…那你千万小心，就在山外围转转，遇到危险赶紧回来！”
秦长生点点头，拿起墙角一个破旧的药篓和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步履虽缓却稳地走出了茅屋。
阳光有些刺眼。他深吸一口凡尘浑浊却充满生机的空气，目光投向远处连绵的青峰。
后山，是秦家村附近最大的一片山林，物产丰富，但也确实危险重重。
一路上，遇到几个村民，看到他，都露出诧异和鄙夷的神色。
“咦？秦家那个病痨鬼能下床了？”
“哼，肯定是回光返照！柳家都退婚了，我看他也没几天活头了。”
“拿着药篓干嘛？还想学人采药？别被野狼叼了去！”
恶意的揣测和低语毫不避讳地传来。
秦长生面色平静，恍若未闻。仙域万载，他什么风浪没见过？这些凡夫俗子的闲言碎语，于他而言，不如清风拂面。
他根据脑海中的《识药辨草术》和原主的模糊记忆，径直朝着山阴一处潮湿的乱石坡走去。
“凝血草喜阴湿，常伴生有枯骨花，虽是凡阶下品，但正好可用来炼制最基础的‘气血散’，弥补我身体亏空…”
很快，他就在石缝间找到了几株叶片暗红、带着露珠的小草。手法熟练地采摘，不伤其根须，完美保留药性。
接着，他又在附近找到了几株枯骨花，甚至意外发现了一小片年份尚浅的“铁皮兰”，是炼制强身散的主药之一。
“凡俗界灵气稀薄，但这些低阶草药，倒也够用了。”
药篓渐渐充实。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采药，而是在进行一种艺术，对每一种草药的习性、最佳采摘时机都了然于胸。若有资深药师在此，必定惊为天人。
正当他准备深入一些，寻找更多药材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呵斥和打斗声。
“妈的！这株赤血参是我们黑虎帮先看上的！识相的就滚开！”
“放屁！这无主之物，谁采到就是谁的！”
“找死！给我打！”
秦长生眉头微皱，隐匿气息，悄然靠近。
只见前方林间空地上，两拨人正在对峙争斗。一拨正是早上来他家逼债的刀疤脸刘爷和几个黑虎帮混混，另一拨则是几个穿着统一服饰、像是某个小药铺的伙计。
双方中间，一株通体赤红、隐隐有光华流转、约莫手指粗细的植物格外醒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