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转过身，看向坐在床上的秦长生，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在了那张唯一的破木桌上。
“秦长生，”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疏离，“你醒了也好。今日我来，是奉家族之命，将此书交予你。”
秦长生融合的记忆告诉他，眼前这少女，是他自幼定下婚约的未婚妻，柳如烟。柳家原本也是小家族，后来攀附上了清河城主的关系，渐渐发达，而秦家则日益破落。
“这是何物？”秦长生淡淡问道。
柳如烟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退婚书。”
“我柳家已与城主府公子订下婚约。你我一介凡俗，仙凡有别…你我婚约，就此作罢。这里有些银两，算是我柳家…最后的补偿。”
她放下一个钱袋，转身欲走。
床上，秦长生看着那封退婚书，突然笑了。
笑声低沉，带着一丝嘲讽，一丝苍凉。
仙域被圣女休夫。
凡尘被未婚妻退婚。
真是…何其相似！
柳如烟脚步一顿，蹙眉回头：“你笑什么？”
秦长生缓缓抬头，目光如古井无波，却深邃得让柳如烟心头莫名一悸。
“柳如烟，”他声音平静，“今日这退婚书，我接了。”
“他日，莫要后悔。”
柳如烟一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摇头道：“后悔？秦长生，认清现实吧。你无法习武，注定平凡一生。而我，即将踏入城主府，甚至有机会被云岚宗的仙师看中，踏入仙门。你我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愿你能一直如此认为。”秦长生不再看她，缓缓闭上眼，开始全力引导体内那丝洗髓丹的药力。
仙门？云岚宗？在他这曾屹立仙域之巅的丹尊眼中，蝼蚁罢了。
柳如烟觉得他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破旧茅屋中，只剩下低声啜泣的王氏和闭目调息的秦长生。
许久，秦长生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洗髓丹的药力初步吸收，他总算恢复了些许行动能力。
他看向那封退婚书和那袋银子，眼神冰冷。
“奶奶，别哭了。”他轻声安慰，“把钱收好，我们暂时需要它。”
他拿起那封退婚书，手指摩挲着纸张。
“耻辱，一次就够了。”
“这一世，我秦长生，将重登巅峰。”
“所有负我、辱我、叛我者，都将付出代价！”
“苏清雪，林傲天…你们等着…”
“还有你，柳家…这退婚之辱，便是我重临天下的第一块踏脚石！”
他心神沉入系统界面。
“系统，学习基础炼丹术，识药辨草术！”
【学习成功！】
海量的凡阶丹药知识、草药信息涌入脑海。虽然品阶极低，但正是他目前所需！
“奶奶，”秦长生看向窗外远山，目光锐利，“后山，是不是有很多草药？”
王氏愣住：“是…是有一些，长生，你问这个干嘛？你身子刚好，可不能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