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看向面如死灰的顾淮安。
“结果，你还真没让我‘失望’。”
“为了她，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要了。”
“顾淮安，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月突然冲了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把视频删了！”
我侧身躲过，抬脚，狠狠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
她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你以为删了视频就有用了吗？”
“我手里，可不止这一份证据。”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以为顾淮安是什么富二代？他家那点资产，还不够我爸公司一个月的流水。”
“你费尽心机接近他，不就是看上了他‘林家女婿’的身份，以为能傍上我们林家这棵大树吗？”
“可惜啊，你的算盘打错了。”
白月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不再看她，转身走到顾淮安面前。
“现在，我们来谈谈离婚的事。”
“协议我已经签好了，你挪用公款的证据，我也已经交给了律师。”
“你是想体面地签字离婚，净身出户，然后自己去警察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还是想让我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过，顺便让你妈也尝尝流落街头的滋味？”
顾淮安猛地抬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一丝哀求。
“念念，看在我们十年感情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痛哭。
“我不想坐牢，念念，求求你……”
我低头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机会？我给你了。”
“在我进产房前，我给了你选择。”
“在我难产的时候，我也求你别走。”
“是你，一次又一次，亲手把机会扔掉的。”
我抽出自己的腿，后退一步。
“顾淮安，你我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
“只剩下，一笔账。”
06
婆婆悠悠转醒，听到我们的对话，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
她冲到我面前，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念念，好媳妇，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
“淮安他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不能看着他去坐牢啊！”
我看着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一家人？”
“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你让我去给小三道歉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婆婆的脸僵住了，讪讪地笑着。
“那……那不是妈一时糊涂嘛！”
“妈给你道歉，给你赔不是，行不行？”
她说着，就要抬手打自己的脸。
我没兴趣看这场闹剧。
“顾淮安，我的耐心有限。”
“签，还是不签？”
顾淮安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念念，如果我签了，你真的能放过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离婚协议和笔，又往前推了推。
他懂了我的意思。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颤抖着手，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