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深放下电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旁边的师弟林宇安慰道:"师兄,别难过。慕清雅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闭嘴!"韩时深怒吼,"不许你这样说她!"
林宇被吓了一跳:"师兄,你不是早就讨厌她了吗?还说她虚假造作,为了钱不择手段..."
"我说不许说!"韩时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飞快地换好衣服,冲出了古琴院。
春雨还在下,韩时深没打伞,任由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
他像疯了一样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可能的,慕清雅不会死的。
她那么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怕疼怕冷,怎么可能会死?
一定是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一定是的。
第二章
医院的太平间里,韩时深站在我的遗体前,久久说不出话来。
白布掀开的那一刻,他的手在颤抖。
我的脸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唇色还有淡淡的粉,是今天特意为了听他演奏而涂的。
"慕清雅..."韩时深轻唤我的名字,声音哽咽,"别闹了,起来。"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脸,手指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因为我的皮肤已经失去了温度。
冰冷如玉石。
"为什么..."韩时深跪在地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真的生病了?"
我飘浮在他身边,很想告诉他:我说过的,可你不信。
三个月前,我第一次昏倒在练琴房里。
醒来时,韩时深正抱着我,脸上满是担忧:"小师妹,你怎么了?"
"师兄,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妈妈。"我虚弱地说。
那是我的幻觉。
我的父母在我五岁时出车祸去世,从那以后,只有师父和师兄们照顾我。
韩时深紧紧抱住我:"别胡说,你只是太累了。"
我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觉得很安心。
"师兄,你说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韩时深轻拍我的背,"你会好好活着的。"
可是我没有好好活着。
因为一个月后,发生了那件事。
那天是清音古琴院的年度比赛,获胜者将得到去维也纳进修的机会。
我和林宇都报了名。
比赛前一晚,我在练琴房练到很晚。
韩时深推门进来:"还不休息?明天比赛,你需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师兄,我紧张。"我停下手,看向他,"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韩时深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不会输的,你的《流水》已经弹得很好了。"
"真的吗?"我眼中有光,"师兄觉得我弹得好吗?"
"当然。"韩时深温柔地揉揉我的头,"我教出来的师妹,怎么可能不好?"
我心中涌起勇气,鬼使神差地说:"师兄,如果我赢了,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我深吸一口气:"做我的男朋友。"
韩时深的手顿住了。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师兄,我知道师父说过师兄妹不能...但是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的脸烫得像火烧,"我喜欢你,从七岁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现在我十七岁了,我想..."
"慕清雅。"韩时深打断我,声音很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倔强地看着他,"我在向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