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中生智，低头叼起木棍，往猪圈深处一甩，"当"一声敲在铁桶上。巨响在夜里炸开，像敲了锣。
"猪惊了！"我嘶吼，故意在圈里来回蹿。兄弟们被我带动，纷纷起身，哼哼唧唧乱拱。一时间，圈里尘土飞扬，铁栅栏被撞得哐哐响。
钟海山回过神，先指我，再指屠夫："先、先别动手，疯猪肉酸！"
屠夫皱眉收刀，显然不想冒险。我趁乱缩到角落，用鼻子顶出手机，一看热度——
#聪明猪求饶# 已经冲到热搜第十六，还在涨。
弹幕刷得飞起：
"猪哥稳住！"
"报警啊！"
"主播定位在哪，我去救！"
我暗自松口气，却听见钟小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爸！它在直播！"
坏了。
钟海山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猪圈，一把夺过手机。屏幕里正映出他惊愕的大脸，胡子拉碴，眼睛通红。评论区瞬间爆笑：
"大叔出道！"
"岳父好！"
钟海山怒吼一声，关掉直播，顺手把屏幕锁了。世界瞬间安静，只剩猪圈兄弟们的喘息。
他盯着我，像第一次看见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声音发干。
我咽口唾沫，尽量让声音平稳："我是你养的猪，也是你明天的钱。但如果你能给我七天，我能让你赚十倍。"
十倍是瞎扯，可人在绝境都信奇迹，猪在绝境也一样。
他眯起眼，明显在衡量。屠夫在外面催："老钟，还宰不宰？"
钟海山抬手，示意他等等，然后蹲下来，与我平视。月光落在他皱纹里，像一道道刀刻的沟。
"你会写字，会算题，还会直播带货？"
我点头，又补一句："给我七天，我帮你把寿宴搞成全网红，连茅台都省，流量直接折现。"
他沉默三秒，忽然伸手，揉了揉我头顶的鬃毛，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
"好，就七天。敢耍花样，我亲手剁了你。"
说完，他起身对屠夫喊："改天，定金翻倍！"
屠夫骂骂咧咧地走了，铁门再次合上。
我瘫坐在粪堆上，才发现背脊湿透了——冷汗混着猪尿，臭得真实。
可我心里亮堂堂：第一步，活过今晚，成功。
下一秒，钟小阳趴在窗台上冲我挤眼，无声地比了个OK。我知道，手机在他手里，直播只是暂停，不是结束。
我抬头看月亮，它像块巨大的倒计时牌。
七天，168小时，我要让全世界记住一头猪的名字——
朱小野。
第2章 热搜爆了，我趁热打铁
天刚擦亮，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哦不，是敲猪圈门。
“咚咚咚！”
“朱小野！在吗？起来营业！”
我眯着一只眼睛，看见钟小阳抱着手机蹲在圈门口，头发乱成鸡窝，眼神亮得堪比凌晨四点的路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格子衬衫、背单反对焦狂按快门的年轻人——我认识，县电视台的实习生李想，昨天刚在直播里刷过“666”。
我甩甩鬃毛上的草屑，懒洋洋地起身：“这才几点？网红不要美容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