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会所当厨娘。
无数明星贵妇，排队也要来吃上一桌我做的养生餐。
打下手的小兰失踪好几天了，我忙得脚不沾地。
主管却在外面和人聊天，“我也想每天多招待几桌，但是没人啊。”
“她不是人吗？”
“她啊，她太老了，不香！”
1.
医院里总是特别冷。
我隔着玻璃看丈夫林涛，他的生命全靠旁边那台机器维系。
可高利贷限我三天还钱。
亲戚朋友已经全部借遍了……
我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游荡。
电线杆上的黑广告——“急用钱？找我们！有偿献血，营养补贴！”，此刻对我来说闪闪发光。
正打算拨通电话。
一个梳着油头的男人，长得像黄鼠狼一样的男人凑过来。
“大姐，卖血能有几个钱？”
“我给你介绍个好活，厨娘，月薪两万，包吃住。”
“就是规矩有点多，不过我看你卖血都愿意，规矩应该不是事儿。”
是陷阱吗？
可我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
“行！”我哑着嗓子说。
就在我准备跟油头男人走的时候，旁边突然蹿出来一个年轻人。
“阿姨！你醒醒！这年头哪有这种好事！”
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油头男。
“小心人贩子！”
我自嘲地笑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人贩子抓我去干嘛？
油头男人脸色一变，“小兄弟，别乱说话，我这是正规中介。”
“小伙子，谢谢你。但我真的需要钱。”
我感激的对他点点头，然后转向油头男人。
“我们走吧。”
年轻人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解，但还是飞快的在我手上塞了个纸条。
我低头一看，纸条上是电话号码，后面写着他的名字——正义。
高档的别墅区。
油头男带我走进牌匾上写着“观音阁”的别墅。
他说这是一家富人的养生会所。
面试我的人，叫红姐。
和我一起面试的，还有一个看起来比我年轻、手脚更麻利的女人。
红姐弹了弹烟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如果你的家人和工作发生冲突，你选哪个？”
那个年轻女人立刻抢答：“当然是工作！我没家没口，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任何拖累！”
我心一沉，完了。
这不就是老板最喜欢的员工吗？
没想到，红姐听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可能更适合另外一个岗位。”
说罢红姐让人将女孩带走了。
等红姐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时，我再也忍不住眼泪。
“红姐！”
“我老公得了重病，等着钱救命！只要钱给够，我什么都愿意干！”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先支3个月工资。”
红姐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嘴角第一次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留下了。”
这里其实很好，包吃包住。
和我同住一个宿舍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叫小兰。
她扎着马尾，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怯生生地对我笑了笑。
“莲姐好。”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多年前死去的女儿，如果活着应该和小兰一样大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出来打工赚钱读书，多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