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走廊里飘来一股奇异的肉香。
一个清洁工在宿舍门口嘟嘟囔囔，“楼下贵客，开饭咯！”
2.
第二天，我开始上工了。
厨房，亮得晃眼。
全套德国进口厨具，锃光瓦亮，像镜子一样能照出人影。
可我却打心底里觉得不对劲。
这么大的厨房，灶台上却空空如也。
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只有一些配菜。
这怎么做饭？
小兰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小声说：
“莲姐，咱们这儿……只需要做一种菜。”
“一种菜？”
我正要再问，厨房的门开了。
红姐走了进来，还是那身紧绷的红色旗袍。
她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仿佛里面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随着盒子打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药味和血腥味的腥臭气，瞬间炸开。
我捂住鼻子，差点当场吐出来。
箱子里，是几块血淋淋的，像肝脏一样的东西。
但不是猪肝，也不是牛肝。
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
“这是‘紫肝’。”
红姐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最顶级的食材。”
“把它处理干净，放进汤里，熬足三个小时。包饺子的饺子馅也是这个。”
她说完，把那块“紫肝”丢进水槽，转身就走了，好像多看一眼都嫌脏。
我看着水槽里那团蠕动的紫色，胃里翻江倒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兰递给我一副厚厚的橡胶手套，脸色苍白。
“莲姐，戴上手套，别直接碰。”
我戴上手套，用刀去切那块“紫肝”。
三个小时后，汤锅里那股腥甜的怪味，竟然真的变成了一种奇异的浓香。
小兰端着汤出去了。
没一会儿，她跑回来，对我使了个眼色。
“莲姐，外面的贵客叫你过去。”
我擦了擦手，忐忑地走出厨房。
大厅里，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贵妇正端着一个小碗，细细地品着。
她每喝一口，都要拿起旁边的小镜子照一照，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那画面，诡异得让我头皮发麻。
她看到我，立刻招手。
“你的手艺，真好！有效果，有效果！”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
就洗洗切切，算什么手艺。
刚喝进去，即便人参燕窝又能起什么效果？
张太从她的名牌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红色的钞票，直接塞进我围裙的口袋里。
“赏你的！不过，下次希望你取，最中间，那一块为我包饺子。”
我下意识地捏了捏口袋，那厚度，起码有两千块。
我以前一个月的工资！
她一碗汤的打赏，就顶我一个月的工资！
林涛的脸，瞬间浮现在我眼前。
手术费，透析费，后续的药费……
那块紫色的、恶心的东西，也瞬间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我对着张太，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张太！谢谢张太！”
金钱的诱惑，暂时压下了我所有的怀疑。
3.
晚上，贵客们都走了。
小兰清理好厨房的垃圾。
我把垃圾袋拖到后门，扔到垃圾桶。
借着月光，我看见垃圾桶里不仅有鸡蛋壳、玉米甚至还有三文鱼的边角料！
可是厨房里今天没用过这些东西，难道除了1楼还有其他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