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这样我们彼此都有了独立的个人空间,也能更好地专注于各自的事业。挺不错的。”
我看着他那副真的觉得“挺不错”的、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跟着那杯冷掉的咖啡,一起凉透了。
他居然,真的,觉得“挺不错”。
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没有帮忙,也没有说话。
就那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放着他的MacBook,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是花花绿绿的K线图。
他偶尔抬头看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没有一句挽留的话。
只有一种,麻烦终于被解决掉了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拖着那只三天前才拖进来的行李箱,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只住了三天的“婚房”。
玄关处,还挂着我们那幅巨大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我们,穿着礼服,笑得甜蜜又般配。
现在看来,那笑容,讽刺得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路上小心。”
他头也没抬,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把那个男人,那段荒谬的婚姻,和那个天真的自己,一起关在了身后。
心里,居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报复性的轻松感。
原来,离开一个不爱你的人,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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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个人的生活,爽到飞起
员工宿舍在公司附近的一个老小区里,六楼,没电梯。
我一个人,拖着二十公斤重的行李箱,吭哧吭哧地往上爬。
每爬一层,都觉得自己在远离一个错误的、可笑的决定。
爬到六楼,我累得气喘吁吁,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大概三十平。
家具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但胜在干净整洁,朝南的窗户巨大,阳光不要钱似的泼洒进来,把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堂的,空气里还有一股好闻的、被太阳晒过的被子的味道。
这才是属于我的,一个人的,安全的小窝。
我把行李箱打开,把我的衣服,一件件地,挂进空荡荡的衣柜。
手机在这时疯狂地震动起来,是闺蜜莉莉的夺命连环call。
“温、暖!你人呢?!我听你同事说,你他妈搬回宿舍了?!”
莉莉的声音,隔着听筒都像要炸开。
“你俩搞什么飞机?新婚三天就分居?玩行为艺术呢?”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把早上那段堪称魔幻的“AA制”对话,简单地跟她复述了一遍。
莉莉在那边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后,爆发出一声震彻天际的怒吼:
“什么玩意儿?!他让你出房租?!顾晏辰他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
“我也觉得挺荒谬的。”我苦笑着,心里却 strangely 平静,“不过也好,及时止损,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止损个屁!温暖你别冲动!新婚夫妻,磨合一下是正常的!你回去,跟他好好谈谈!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谈的?”莉莉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我。
“莉莉,有些东西,是谈不来的。”
“他从骨子里,就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量化的资产,一个可以合伙经营的伙伴,一个可以分摊房租的租客。唯独,不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