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芮别怕……”
是妈妈的声音！？
“妈妈在。”
“妈妈给你报仇。”
第二章：苏醒
我猛地睁开眼。
入眼是粗糙的岩石顶壁，身下是干燥的枯草。我竟然没死？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郗皓和孙颖狰狞的脸，坠崖时的失重感，浑身碎裂般的剧痛，还有……那个在我脑海里响起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那截枯树枝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植物？
它就在我身边的地面上扎根了。看起来像是一株极其瘦弱的幼苗，只有两片指甲盖大小的、嫩绿的叶子，看上去脆弱得一碰就会碎。但它的根茎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干涸血液般的暗红色，牢牢地抓进身下的泥土里。
这怎么可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没死，这截枯枝反而活了？还……长了根？
昨晚那不是濒死幻觉？
“醒了？”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接回荡在我脑海里。
我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坐起，四处张望：“谁？谁在说话？”
“低头，看我。”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僵硬地低下头，目光落在那一株小小的嫩苗上。
是……是它在说话？！
“妈……妈妈？”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两片小嫩叶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是我，芮芮。别怕，你伤得很重，别乱动。”
经它一提醒，我才感觉到浑身无处不在的疼痛，但奇怪的是，似乎并不致命，骨头好像也没断，只是多处严重的擦伤和淤青。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是你……救了我？”我看着那株幼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嗯。我用最后的力量护住了你。”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我的本体受损太严重，现在很虚弱。”
我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所以妈妈临终前说的都是真的！这截枯枝真的能保命！它甚至在里面藏了妈妈的一缕灵魂或者意识？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触碰那两片嫩叶，又怕碰坏了它。
“碰吧，没关系。”妈妈的声音很轻柔。
我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叶子。一种微弱的、温暖的能量波动从叶片上传导过来，带着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郗皓他们说的宝贝，就是你吗？他们为什么要……”一想到那两个人的背叛，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幼苗沉默了片刻，声音冷了下来：“那两个人，该死。”
它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或者说是在恢复力气：“芮芮，妈妈不是普通人。或者说，妈妈的本体不是人。我是一株修行了近千年的灵植，本体是‘血魇蔷薇’。”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多年前，我遭遇天劫，身受重伤，被迫化为人形隐匿修养，后来遇到了你爸爸，生下了你。我以为可以永远以人类的身份平静生活下去，直到死亡……”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怀念和痛苦，“但看来，有些人从未放弃寻找我。郗皓和他背后的人，恐怕就是冲着我本体蕴含的灵性精华来的。得到它，能让他们获得巨大的力量甚至长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