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我一时难以消化。我的妈妈，是一株植物？千年灵植？
“那您现在……”
“我现在只是依托最后一点本源核心和你的血液苏醒的一缕意识，力量万不存一。”妈妈的声音变得严肃，“芮芮，我们要小心。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死了，但一旦发现崖底没有我们的尸体，一定会追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并且，我要尽快恢复力量。”
“怎么恢复？”我急忙问。
“阳光，水，还有……灵气。”妈妈的声音低沉下去，“或者，伤害过你的那些人的……气血。”
最后几个字，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我看着那株在昏暗崖底微微摇曳的脆弱幼苗，很难将它和“复仇”两个字联系起来。但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恨意也从我心底升起。
他们杀了我一次，还害得妈妈变成现在这样。
这个仇，一定要报！
“好。”我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妈妈，告诉我该怎么做。”
嫩苗轻轻摆动：“先离开这里。我能感应到附近有微弱的灵气流动，带我过去。”
第三章：滋养
崖底的环境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怪石嶙峋，灌木丛生，几乎没有路。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将那株名为“血魇蔷薇”的幼苗连同它扎根的一小块泥土一起挖出来，捧在手心里。它那么小，那么脆弱，我生怕一不小心就伤到它。
按照妈妈的指引，我在崖底艰难地跋涉。她似乎对能量波动异常敏感，总能指出灵气相对浓郁的方向。
几个小时后，我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里面有一处小小的地下渗水潭，水质清冽，而且这里的空气似乎格外清新些，让人呼吸一口都觉得精神一振。
“就是这里了。”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虽然灵气依旧稀薄，但暂时够用了。”
我将她小心地放在水潭边一块能晒到从洞口缝隙透进来的阳光的石头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在这个崖底山洞暂时安了家。我找了些野果，掏过鸟蛋，甚至艰难地抓过鱼，勉强果腹。身上的伤在妈妈散发出的微弱能量滋养下，奇迹般地快速愈合着。
妈妈的变化则更为明显。
她贪婪地吸收着阳光、水分和空气中稀薄的灵气。那两片嫩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变得翠绿，茎干也粗壮了些，颜色愈发暗红。几天后，顶端甚至冒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血红的花苞。
她苏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们经常聊天，她告诉我很多关于灵植世界的事情，告诉我她当年如何躲避仇家，如何与爸爸相爱，又如何在他病逝后独自艰难地抚养我，担心自己的力量暴露会给我带来灾祸，所以一直隐瞒。
我也把我和郗皓、孙颖之间的事情断断续续都告诉了她。每一次回忆，都让心中的恨意滋长一分。
那小小的血魇蔷薇，在我讲述时，叶片会微微卷曲，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那个小花苞，也会隐隐闪烁一下红光。
“他们的气息，我记住了。”妈妈冷冷地说，“芮芮，等着吧。”
又过了几天，那个米粒大小的花苞已经长到了指甲盖大，颜色红得发黑，仿佛凝结的血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