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姐，我听说……你院子里的水，能治病。”
我心猛地一沉。
“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这么传呀。”她天真地眨眨眼，“他们说，城西李奶奶多年的风湿，喝了你给的水，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呢。”
我确实给过李奶奶一壶水。
她是看着我长大的，干旱的时候，她把家里最后一点存粮都给了我们。
我只是不忍心看她被病痛折磨。
但我没想到，这会成为沈薇薇对付我的新武器。
顾晏尘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审视。
“温软，薇薇需要这些水。”
3.
“不行。”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顾晏尘的脸色沉了下来，阴郁得能滴出水。
“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我重复了一遍，“这些水，不能给她。”
这不是我的决定。
是这栋房子告诉我的。
就在沈薇薇说出她想要这些水的时候，一股带着警告意味的情绪，从我脚下的地板传来，瞬间包裹了我。
老宅在排斥她。
“温软，你别不识好歹。”顾晏尘的声音里已经没了耐心。
沈薇薇的眼眶又红了，她抓着顾晏尘的胳膊，身体摇摇欲坠。
“晏尘哥哥，我……我好难受……我的头好晕……”
“薇薇！”顾晏尘立刻紧张地扶住她，扭头对我低吼，“你满意了？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吗？”
他抱着沈薇薇，就要往屋里走。
“放她下来。”我挡在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
“我说，放她下来。”我看着他的眼睛，“顾晏尘，这是我家。”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强硬，愣住了。
沈薇薇在他怀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软软姐，你别这样，我只是想进去歇歇脚……”
她的手，却悄悄掐上了顾晏尘的腰。
顾晏尘的身体一僵，然后，他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变得陌生，充满了失望和冷漠。
“温软，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过沈薇薇。”
这句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作”。
他不再跟我废话，直接抱着沈薇薇，粗暴地将我撞开。
我的肩膀撞在门框上，疼得钻心。
他把沈薇薇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是我杯子里的水。
沈薇薇接过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然后一饮而尽。
“晏尘哥哥，这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她放下杯子，一脸天真。
“别管水了，你感觉怎么样？”顾晏尘紧张地问。
“我好多了，谢谢你，晏尘哥哥。”她柔柔地说。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干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涌上喉咙。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狗笼。
笼子里，一只白色的比熊犬正奄奄一息地躺着，舌头耷拉在外面，呼吸微弱。
“这是雪球。”沈薇薇介绍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它陪了我很多年了，这次干旱，它也快不行了。”
她说着，打开笼子，把狗抱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