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薇薇的病，是因为缺水加重的。你这里有水，却见死不救。”
“难道不该道歉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怀里那个露出胜利者微笑的沈薇薇，忽然觉得很可笑。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瞬间，我们家那栋老宅，发出了“轰隆”一声巨响。
那声音，沉闷，古老，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威压。
院子里的暴雨，骤然停了。
2.
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顾晏尘，也是在一个雨天。
那时的我还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在一家高级餐厅兼职。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下班时错过了末班车，只能狼狈地站在屋檐下躲雨。
顾晏尘的车就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上车。”
我当时愣住了，傻傻地问：“为什么？”
他似乎被我问住了，沉默了几秒才说：“我不想看到一只湿漉漉的小猫在外面淋雨。”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他会带我去最高级的餐厅，给我买最新款的包，会在我生日的时候包下整个游乐园。
所有人都羡慕我，说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我也曾以为，我是他生命里最特别的存在。
直到沈薇薇出现。
她是顾晏尘父母故交的女儿，从小体弱多病，被顾家当成半个女儿养。
顾晏尘总说：“薇薇从小娇气，身体又不好，你多让着她点。”
我让了。
我让出我们约会的时间，让他去陪她看病。
我让出他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因为她说她也喜欢。
我甚至让出我们的家，让他把大病初愈的沈薇薇接过来静养。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他的体谅。
可我错了。
回忆被顾晏尘冰冷的声音打断。
“温软，我让你给薇薇道歉，你听见没有？”
雨停了，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的味道。
院子里湿漉漉的地面，和外面干裂的土地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沈薇薇靠在顾晏尘怀里，还在小声地抽泣。
“晏尘哥哥，算了……我们走吧，软软姐她……她可能真的有什么苦衷。”
她越是这么说，顾晏尘的脸色就越难看。
他甩开我的手，走到院子中央，看着那口老井。
井口还冒着丝丝凉气。
“这口井，以前不是枯了吗？”他回头问我，眼神锐利。
我心头一跳。
这口井确实枯了很多年，但在三个月前，暴雨开始下的那天，它自己满了。
里面的水清澈甘甜，比任何瓶装水都好喝。
“我不知道。”我只能这么说。
“你不知道？”顾晏塵上前一步，逼近我，“温软，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没有！”
“那这些水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全城大旱，只有你这里风调雨顺？”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块石头，砸得我喘不过气。
我无力解释，因为我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沈薇薇这时走了过来，轻轻拉住顾晏尘的胳膊。
“晏尘哥哥，你别逼软软姐了。”她怯生生地说，“其实……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求软软姐一件事。”
她转向我，原本楚楚可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