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薇在一旁哭得更厉害了。
“沈念姐，你别怪凛哥哥，是我太着急了……雪球它……它快没气了……”
她的话像是一把火，彻底点燃了顾晏尘的怒气。
他不再理我，重新打了一桶水。
这一次，他一只手牢牢地禁锢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水瓢递到沈薇薇面前。
“喂它。”
沈薇薇颤抖着手，将水一点点喂进那只叫雪球的狗的嘴里。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胸口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每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只喝了水的比熊犬，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
它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雪球！”沈薇薇吓得松开了手。
那只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朝沈薇薇扑了过去！
“啊——！”
尖叫声划破了院子的宁静。
顾晏尘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将沈薇薇护在身后。
而我，被他推向了那只发狂的怪物。
在对上那双猩红兽瞳的瞬间，我脚下的地面，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整栋老宅，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5.
那声咆哮，古老、愤怒，充满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院子里的青石板寸寸龟裂，那口老井里，井水冲天而起，形成一道水幕，将我护在身后。
发狂的“雪球”被水幕挡住，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身体却在接触到井水的一瞬间，冒起了白烟，仿佛被强酸腐蚀。
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原本膨胀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化为一滩黑色的灰烬。
沈薇薇吓得瘫软在地上，面无人色。
顾晏尘也是一脸震惊，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温软，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护着别的女人的样子，看着他把我推向危险的样子。
心，一点点变冷，变硬。
老宅的震动渐渐平息，那道水幕也落回井里，一切恢复了平静。
“妖……妖怪！她是妖怪！”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围观的邻居们炸开了锅。
他们惊恐地后退，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妈更是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顾晏尘的脸色变幻莫测，他扶起惊魂未定的沈薇薇，快步向外走去。
经过我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
“温软，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解释？
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从他把我推出去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他们都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我和晕倒的母亲，还有一地的狼藉。
我没有去扶我妈。
我只是走到院子中央，伸手抚摸着那棵老树粗糙的树皮。
一股温暖的气息，从树干传来，安抚着我几乎崩溃的情绪。
“谢谢你。”我轻声说。
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我。
我把母亲弄回房间，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最后，我拿出抽屉里那份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